《终生老友(nph)》 1.付宜松 付宜松有一点天分,家里又有点小钱,因此也就任性得很。 大学毕业后她进了一家知名大厂当实习生,给前辈当牛做马使她痛苦,被企业文化规训使她痛苦,灵活加班使她无比痛苦。 付宜松想,自己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写了千千万万份卷子才走到这一步,结果高学历的尽头还是服务业。 吃得苦中苦,伺候人上人。 付宜松把工作牌一甩,不干了。 她连夜跑回小县城,受到渝桉县县长的热情款待。 付远溪当着一桌子企业家的面,乐呵呵地给她夹菜:“小松啊,这次回家待多久?” “不走了。”她咽下一口白米饭,抬头干笑两声。 刚出机场就被几个当地老板截获,她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被绑架过去的。 他们在县里最僻静的中式餐厅大摆一桌,才终于把深居简出的付县长请到场,这些人的目标是付远溪,开场却迂回地拿付宜松开刀。 “付小姐是要回来为咱们渝桉县的振兴出力啊。” “高材生思考问题就是灵活,现在咱们县旅游业发展是大势啊!” “宜松从小就优秀呀,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年年拿回来的成绩单都是倒数第一,我只记得,每回小松都排在最前边儿……” 付宜松被尬夸得屁股着火了一样,坐立难安。 那位陆伯伯说笑间,还举杯朝她敬酒,她小为惶恐,一顿饭下来,回去时静坐在车上,一时间都累到不想说话。 “爸,你啥时候退休了,都不跟我说一声。”她坐没坐相,摊靠在副驾,口气懒散地发问。 “跟你说干嘛,这位子又不是世袭制。”付远溪乐呵呵跟她开玩笑,“你放着大企业不干,跑回来做什么?” 她嬉皮笑脸:“啃老。” “那你等着。”付远溪啧啧摇头,“等会儿回去,你妈妈先给你啃掉一层皮,上好的机会不知道珍惜,我还指望你有什么大作为呢,结果才做了几天就裸辞了。这职场就是这样嘛,谁不是一步步爬……” 又来了,付宜松不知道她爸话这么密他手下的人怎么忍受得住,余光瞥见司机打了个隐忍的呵欠。 车速加快,转进富丽大道就到了春山居。 小区是个不对外开放的公园,车子穿过一栋栋高楼大厦,停在最高处一座小别墅前,周围平坦开阔,跟楼群隔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付宜松快一年没回来了,看见熟悉的风景,心里陡然雀跃起来。 凌雅初正站在二楼给窗台上的一盆兰花浇水,看见女儿回来,一高兴,手里的喷壶歪了方向,均匀的水雾纷纷洒洒,全落到行至门口的付远溪头上。 付宜松养的橘猫兴冲冲地从家门口跑出来,略过熟人老头,直直奔向她。 客厅里,付远溪自顾自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眼看着凌雅初在家里翻箱倒柜把能吃的都摆上茶几。 “这么多?我俩就是饿了七天的野猪都吃不完,别拿了。”付远溪丢了纸团,拿起一支香蕉慢吞吞剥皮:“你问问她回来多久。” 付宜松拉着她妈坐下:“那个,我辞职了。” “辞职好啊,我早说了,你待家里多舒服,让你爸帮你寻个……” 付远溪及时打断她:“我不,别找我,我对外铁面无私,怎么能给自己家孩子……” “你一天到晚不讲反话皮痒是不是?” “这哪是反话,我几时违反过规定,不能因为……” 付宜松等两人心平气和地吵至尾声了才开口:“不用了,我不想去。我准备自己创业做蛋糕,以前在暑假培训学校都是学着好玩,所以还得进修一段时间,总之你们不用管我。” 她父母最大的优点就是非常善于听懂人话,然后充分尊重她的思维模式,反正随她折腾,只要合乎法规,最后总能有兜底的办法。 凌雅初不置可否,只是告诉她:“小邵开的咖啡店也在卖蛋糕,要不先去他那儿学?” “嗯,我之前跟他说过了,等会儿洗完澡就去看看。” 付宜松吃完晚饭,在房间里挑衣服,肥嘟嘟的小猫在窗帘的流苏下打滚。凌雅初敲门进来,帮她选定了针织衫和牛仔长裤。 “裹这么严实吗?” “入秋了,温差大。”凌雅初拿出一张卡,“你开店的话,钱够不够?” “够,压岁钱和奖金还存着,快七位数了,够吧?” “这里有三十万,你先拿着,就当我投资了。” “这么放心我啊,我要乱花了怎么办?” “我跟你爸的资产都摆在那了,你乱花的话,我俩指不定什么时候归西,你就得自己解决养老问题。” “妈,跟你说多少次了,你讲话能不能避谶。” “好好好卡放这儿了,这两天小邵估计忙,都没来家里吃饭,我打包了饭菜,你给他带去。”邵子询的爸妈常年到处飞,凌雅初跟他的妈妈是多年老友,婚后房子都要买一起,她索性连朋友的儿子也帮着养了。 付宜松不知道邵子询除了组局到处玩还能忙什么,他在读书那会儿就是个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学习全靠一点聪明劲,在二中勉强进个级前十。两人从小学到高中都混在一处,大学去了不同城市,聚得少了,他偶尔会打飞的跑去找她,控诉她没良心也不知道主动联系,她大学不是忙着学习就是忙着谈恋爱,实在分不出时间留给老朋友。 可她辞职回渝桉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邵子询。 没有告诉他班机时间,付宜松准备突击视察他在做什么勾当。信步走过傍晚的沿河栈道,这条老街的木楼建筑还没有拆完,配合特色旅游县城的名头打造成了一条小吃街,途径廊桥,河面的音乐喷泉忽然开始运作,灯红酒绿,古筝曲在河道荡悠,跟周围的喧闹和烧烤油烟格格不入,跟湖塘街49号的棕色复古调装修的咖啡屋也仿佛不在同一世界。 她推门而入,华丽的一声弦音在头顶划响,付宜松抬头一看,墙帘固定了一把吉他,开关门时,拨片扫过,响动唤醒后厨的人推开悬置木门走出来。 2.好朋友 邵子询身着一件黑色休闲衬衫,袖口挽至小臂,神色冷寂,抬头的瞬间愣在原地,良久,眨眼轻笑:“这位客人,想点什么?” “男模有吗?” “滚。” 付宜松眯眼,语气不满:“什么态度啊。” “你什么态度?回来瞒着我?”邵子询盯着她,语气不悦,“不回我消息什么意思?” “这不是忘了吗,我给你带了晚饭呢。”她把保温盒推到他手边,勾勾唇,一脸乖觉。 “少打岔,你他妈自己看看,我是上周末给你发的消息吧?聊着聊着人就不知道干嘛去了,你有没有礼貌啊付宜松?” “我忙着解决烂桃花呢,哎呀下次不会这样了行吧。” 邵子询睨她一眼,她倒生起气来了。 他叹口气,每次都这样,顺着她给的台阶,下得飞快: “饭还热么?” “嗯。”付宜松帮他打开盖子,递去勺子,忘了生气这茬:“你当老板还要亲自服务?” “不然呢。”他拉过凳子坐下,抬脚给她也勾了一把椅子。 “你欠债了呀?” “盼我点好行吗?”他敛着眼睫,小口往嘴里塞饭,“无聊呗,偶尔过来调咖啡。” “你有没有志气,一天到晚无聊无聊,无聊就去找个正经班上,每天在黑心公司蠢货老板的压榨下996,绝对不无聊。” 邵子询没有顺着她的话回答,转而问她:“那你这半年开心吗?” “你说呢。” “有人陪你?” “分了。” “分了想起我了是吧。” “嗯。”付宜松凑近,歪头看他,“能给我一份工作吗,好朋友?” 邵子询的目光在她白净的脸上逡巡一阵,咽了口白饭,忽然抬手抵着她额头将人推开,起身吩咐:“进来拜见你师傅。” 邵子询请的是本地最有名气、手艺最老道的面包师,人家年到五十都准备歇业了,被邵子询三顾六问请过来,因为这里主营咖啡,面包只早上或下午限量卖,卖完即止,工作量特别轻松,待遇又很好,王师傅才答应来的。 特别是一屋子高配烘焙器械,付宜松进门都叹专业,用这么贵的烤箱冷柜,裱花也能裱得心花怒放。 付宜松下定决心的事情,从来都要坚持做到最好,如果半途而废,说明当初下的决心不够坚定。 总之,她这次的决心很足。她在观摩学习的时候,邵子询就靠在门边,偶尔刷刷手机,大部分时间抱臂围观。 直到吉他拨片通知客人光临。 刚进门的男生跟邵子询笑着聊了很久,最后提着两袋手磨咖啡出去了。 付宜松送走下班的王师傅,两手伏在前台的黑瓷桌上,小声问: “这个也挺帅的,你朋友啊?” “你少来。”邵子询洗完杯子,边擦手边盯着她,“你谈的人里边儿,哪一个不是我朋友?” “我在大学谈的那些就不是啊。” 他揪住关键词,一字一顿:“那、些?” “关你什么事。” 后厨请的保洁阿姨收拾完,摁灭了灯,笑着同邵子询打招呼说已经清扫干净,她要回家了。 “好,谢谢您,辛苦了。” 阿姨走后,他从里间的休息室拎起外套,出来时,冷不丁朝付宜松开口:“我这里是你的进货口么?” 付宜松愣了半晌才回过神,他原来还在继续上一段对话: “哇,你讲话比我还难听。” “那为什么光逮着我朋友谈?”他用左手扶着她的后背,将人往门外推,语气不咸不淡,“知不知道你甩了他们后,大部分都跟我绝交了。” “真的吗?”付宜松看他锁门的修长手指,视线移到他立体的侧脸,“你好惨,好对不起你……我下次绝对不谈你朋友了。” “你最好是。” 他话音刚落,朋友就来了。 邵子询下意识的反应是看身边的人。 果然,这个渣女。 付宜松看到许由辞的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他戴了一个细边黑框眼镜,身上是休闲衬衫和西装裤,兼具学生气和熟男气质。 遇到前前前任,付宜松一般的反应不是心虚躲避就是笑靥相迎,拿出哪种反应需要看对方是不是还保持着良好皮囊。 “嗨。”付宜松勾勾唇,“你怎么在这儿?” 许由辞盯了她好久,整个人跟被点穴了似的,回神后立马撇开视线,喉结滚动像在吞咽某些情绪:“我在市里应化研究所实习,现在在休假。” 又补上一句:“来找邵子询吃饭。” 邵子询慢吞吞朝他走过去:“你来得不巧,我刚吃过了。” 许由辞尽量不看他身边的某人,淡定道:“行吧,那我先走了。” “这位还没吃呢。”邵子询只被某人轻轻蹭了下袖管,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你俩去吧,我先回了。” 许由辞说:“一起?” “撑了,吃不下。”邵子询看这俩演都不演了,旧情的荧荧火星子在空气里噼啪作响,他只偏头叮嘱她,“早点回,听到没?” 付宜松弯弯唇角,点点头,边跟许由辞走,边在手机上给邵子询敲信息:“他没有女友吧?” “没有。”不仅没有,还被你伤到现在都没缓过来。邵子询删删改改,后边那句最终没有发送出去。 付宜松确实是在吃早点的时候回的。 春山居独栋别墅的一楼餐厅,凌雅初把新摊好的鸡蛋饼放在邵子询手边:“小松昨晚在哪个朋友家?” “不知道啊,她朋友挺多的——您别忙了,这一桌子三天的口粮都够了。” “我在学烹饪呢,你最近多回家啊,给我当试吃员。” “行呗,您这手艺还学什么,都能开店当师傅了。” “你算是遗传了你妈妈的好基因,情商这么高,怪不得咖啡厅生意那么好。” “邵子询别吃了!”付宜松风风火火从大门冲进来,直奔二楼换衣服,“我们一起去店里,我迟到两小时了,王师傅会不会训我?” “你吃早饭了么。”他抬头问她,人已经不见影了。 没一会儿,她换了一套长款洋裙下楼:“妈妈还有鸡蛋饼吗?” “桌上的放凉了一些,不烫嘴,我给你用保温盒装几个。你昨晚在哪个朋友家里?” “谭姚。” 邵子询听她扯淡,抬眼睨她一眼,伴随一声嗤笑。 她两指比至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今晚回来吗?我准备试试做火锅。” “嗯,一定回来。”她接过饭盒,扯了扯邵子询的袖子,“送我一下,好朋友。” 邵子询认命起身,被她拽着出门。 白色宝马在富丽大道上疾驰而过,他瞥一眼副驾上搞得他满车菜油味的付宜松: “他没给你买早饭吗?” “我起床就来了。” 气氛恢复沉寂,邵子询也没问他俩昨晚干嘛了,答案显而易见。 3.提分手(h) 咖啡屋里,王师傅已经上俩小时班了,付宜松在高中时期因为对做甜点感兴趣,报班学了很久,大学四年没碰有些生疏,不过上手后记忆就归位了。 早起晚归练了四个多星期,手感基本回来,她转头制定了新计划,准备跑去意大利深造。 刚与许由辞旧情复燃,现在看来又要无疾而终,她从不谈异地恋,维系远距离情感很麻烦,她也自知意志力脆弱,自己可能会忍不住劈腿,索性先斩前尘。 许由辞的假期早就结束,时不时在桉市和渝桉两头跑,邵子询都替他感到累,劝他歇一歇。许由辞倒是一直乐在其中,在黎明时分,被付宜松提分手后就乐不起来了。 彼时他正站在床边扣完袖口,俯身吻在付宜松的额角。 “我要去意大利了。” 银边镜片后的视线凝固几秒,落到她脸上:“然后呢。” “我们,要不要……”付宜松感觉他周身忽然弥散一股冷气,也有点像杀气,她讲话就结巴起来,“要不要,先,分个手。” 良久,对方都没反应,付宜松慢腾腾从床上爬起身:“嗯……我是说,你可以考虑一下,跟我分手,不是单方面通知你……” 他轻呵一声:“有区别么?同样的方式再甩我一次?” “付宜松,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长出一颗心呢。我是什么臭垃圾还是路边的野狗,你高兴的时候玩一玩,腻了就扔了踹了?” 付宜松低头沉默,好不容易想出两句和气生财的话,抬头却见他刚穿上的衬衣已经被重新解开了。 “你你、你不是要上班?” “不上了,上你。”许由辞扯开衣服丢掉,一把摁倒她,“我不分手。” “今天要么我把你操死在床上,要么你留口气爬出去,自己选。” “我说了是请你考虑,考虑!没有随便甩你好吗,你先冷静,明明误解我的意思了——你们研究所好像不能随便请……” 他摘下眼镜,随手丢开,手指捏着她下巴,带着多年怨气重重堵上去。 舌尖撬开齿关,递进去深深搅弄,唇瓣配合着吮咬,亲出响亮的口水声。 修长的中指卡进两腿之间,直接顶进仍然湿润的穴口。 付宜松呜咽一声,换来更疯狂的湿吻和小逼里急速的抽弄。 笔挺修长的廓形西装裤也没脱,扯开拉链,一根粗红的阴茎弹出来,许由辞裸着上身清健的肌肉,贴近她,两手钳着腿跟拉开,扶着前端流水的鸡巴就顶了进去。 “等等等……”付宜松哼出绵长的音节,立刻就软了。 他直接用右手手掌摁在她白皙平坦的小腹上,跪在床沿,腹肌和鲨鱼线紧绷,挺动劲瘦的腰身,把红肿的肉棒重重操入流水的逼口。 次次撞到最深的地方,插了不到十下,付宜松就抬着腰喷了,喷完要躲,被他两手握着腰肢,捞起形成一段月牙弧线,重力迅速地往自己挺立的阴茎上怼摁。 鸡巴迅速抽插小逼发出闷掼的水声,在有些空旷的卧室内回响。 “许由辞许由辞,不要呜呜呜……好深……” 一直在强制高潮。 付宜松终于在被操得红舌半吐的时候,说出他想听的话:“我不跟你分手了。” 许由辞闷哼着狠戾连撞了十几下,猛然拔出激射在她的小腹,一波一波浓稠又滚烫,射完喘气声粗重不已,倒在她身上,良久,用唇瓣蹭蹭她的耳垂:“好乖。” 他进浴室简单清理了自己,拿出一条柔软的湿热毛巾,帮她把下体和小腹上的浊液擦干净,然后低头亲亲她: “机票什么时候,我那天请假送你,嗯?” “下周二。” “我回市里了,厨房炖了排骨汤,醒了记得吃。” 付宜松直接昏睡过去,没回答他,许由辞写了张便签贴在床头板上,又俯身咬着她的唇瓣舔了一会儿才出门。 付宜松被电话铃音吵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她摸过来随手一划屏幕,邵子询“啧”了声: “我服了,给您打五通电话了好吗,你人呢?” “干什么?”她睡腔浓重地打了个呵欠。 “小凌阿姨让我请您回家吃饭。” “知道了,我没开车,在咖啡厅后面那个公交车站等我。” “我也没开车,跟朋友一起。” “等我。”她挂了电话,伸个懒腰碰掉了床头的便签。 纸上几个字写得规矩秀气。付宜松小小翻个白眼,字倒是人模人样,操起人来却像没开化似的。 单人沙发上,她的背带裤和吊带上衣被迭得整齐,付宜松一把拽过来穿上,下床找了半天,才在被子里搜出她的装饰针织头巾。 许由辞住的公寓在五楼,家里常年只有他自己住,他父亲早亡,母亲改嫁去了澳洲,老外后爹是当地富商,在他学生时代,他母亲常常打来巨款,许由辞却作风低调,跟邵子询那群挥金如土的富二代不一样,他是独立自强的学神,完全靠自己的脑子飞跃了阶层。 厨房里的汤已经凉透了,付宜松干脆将其打包封好,存进冰箱,等他哪天回来自己喝或者倒掉。 出门时她照照镜子,把备用钥匙留在了玄关。 4.记仇 今晚应该很热闹,好像有晚会,虽然不知道在庆祝什么。沿河栈道边站着一排排树,才下午四点多,树上的彩灯就亮了。 街上车水马龙,不知道从哪涌出这么多人,付宜松在站台十米外的灌木坛子边等了五分钟,期间还去买了盒装的章鱼小丸子。 丸子吃完了人都还没来,正欲打电话,低头看见花坛里匍匐着一条大肥虫。 她正好无聊,蹲下来用手里的筷子戳一戳,虫子立马甩动着软韧的躯体蜷缩起来。 这下凑近了看,才发觉此青虫如此大只,她来了兴趣,想把大虫装进盒子里带回家观察,筷子刚夹上去—— “付宜松。” 邵子询跟幽灵一般,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 “饿昏头了,虫子也吃?” “给你进补的。”付宜松仰头,夕阳穿过叶隙筛入眼睛里,她眯眼看他:“让我等这么久我真是想一巴掌呼你脸上。” “嗨,付宜松,还记得我不?”薛烛上前一步,笑嘻嘻跟她打招呼。 “你好。” 邵子询在一旁讲解:“记不住,她没心没肺,除非你是她前任或者仇人,烧成灰也认识你。” 一站一蹲的两人同声道:“你不讲话会死吗?” 邵子询没理,捏着手臂将她拉起身,扯过筷子丢进垃圾桶,并把她拽离了虫子,一一跟她介绍自己的另外两个朋友,语气没有多情愿的样子:“这位卓煜帆,还记得吧,就上次拉黑你……” 付宜松一个轻微的肘击怼过去,咬牙切齿:“不用解释后缀。” “这位徐衍,我们玩游戏认识的。” 两人都礼貌朝她点头示意,付宜松只把视线放在徐衍身上:“走吧,我好饿。” 卓煜帆趁她转身后,抬抬眉,落在后边跟邵子询比口型:“什么意思?” 邵子询解释:“天蝎,记仇记到死,谁让你之前拉黑人家。” “我的错。” “怎么,还想加回来?你们这群肤浅色狗。” “没。”卓煜帆插兜走得散漫,看看河面、看看树,再看看地砖,视线就是不落在眼前女孩子的背影上。 走到春山居附近,人流量终于少了,凌雅初宅家闷得慌,见来了这么多年轻面孔,心情大好,后续烧出来的实验菜的色泽都漂亮许多。 邵子询带来的朋友跟他一样都是油嘴滑舌的好手,你一句我一句夸得凌雅初笑得合不拢嘴。 付宜松在一旁围观,感觉有些新奇,她跟她爸平时也没少夸啊,怎么不见这么大反应。 她用腿撞了撞邵子询:“要帮我一个忙吗?” “不帮。” “你好烦,我都还没说帮什么。” “什么。” “帮我剥点虾?” 邵子询一副想掐死她的表情,手上却任劳任怨开始戴手套。 吃完饭,几个人帮忙收拾餐桌,薛烛说今晚有音乐晚会,提议去看看。 付宜松没兴趣,今天被许由辞折腾得体力透支了,好不容易吃点饭菜补回来一点,她说不去,只晾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逗猫。 卓煜帆抱臂靠在门框看风景,视线不自觉落到付宜松身上,总觉得她有种淡淡的疯感,她管猫叫小狗。 “小狗小狗,小狗!过来,我生气了。” 橘猫被她叫烦了,逃走前还无语地瞪她一眼。 旁边的徐衍终于没忍住问她:“你认真的?这不是猫吗。” “它的名字叫小狗。”她从椅子上弹起身,追过去继续叫,“小狗、小狗……” 凌雅初说她上班把脑子上坏了,让邵子询一定将她带出去沾沾人气儿。 音乐晚会在体育馆开的,进场的时候人挤人,就在付宜松耐心耗尽、怒气达到临界值时,台上乐队出场了,居然是她最喜欢的pine%nut。 “谁策划的?这么有品。” 邵子询递给她一根荧光棒:“还喊着回家吗。” “这么有品的人不会是你吧?”付宜松在闪烁的缤纷灯光里转头看他。 “上周写建议信投给汪叔,没想到被采纳了。” 付宜松长篇大论给他夸了一顿,随着乐队一曲蹦完后,听见邵子询说:“我也要去意大利,一起?” 付宜松举着荧光棒的手臂放下来,回头看他,他微俯身,手臂搁在身前的栏杆上,视线相撞时,舞台洒来的光在粉蓝之间缓缓变换。 “专门陪我还是……?” “小凌阿姨不放心你。” “我又不是没出国玩过。” “你申请的中期课程吧,至少都得待四个月。”他眨下眼,顺势移开视线,“我反正闲着,当作旅游了。” “真不用,我很独立的。” “我知道,是我不放心行吧,还有小凌阿姨……” “行,随便你。”付宜松捏着荧光棒玩了一会儿,忽然想到高兴的地方,“好呀,那我们可以逛斗兽场,我要在晚上拍神女降临图。” “好。” 5.金色时刻 出发那天,许由辞果真请了假。 付宜松在机场跟他拥抱时摸摸他的腰肌,真情实感地不舍。 邵子询在一旁清清嗓子:“付叔盯你俩很久了。” 两人立马分开,朝大厅门口的付远溪和凌雅初点头哈腰。 十三个小时后,机翼切开亚平宁半岛的晨雾。 付宜松从机窗俯瞰,整座城市像一块羊皮纸,是神圣的金光黄土调。 她在网上联系的华人租房中介已经开着拖车在机场外等着了。 邵子询推着两个行李箱,她拉着一个,其中两个半都装着她的东西。 车行二十多分钟后到达目的地,邵子询拉开后备箱,单手拽过箱子提下来,重得他差点脱力失手:“你怎么不把你家那菜园子的葱也拔了带着呢?” 付宜松在一旁无辜道:“带了呀。” “是吗,罗马没有卖菜的,咱俩都得饿死。” “野菜哪有家菜香。” “你认真的?来,自己试试。”他嘴上这么说,还是提着行李箱爬了五楼,小臂上不知在哪蹭出了几条红痕,细汗顺着锁骨滑进T恤领口。 付宜松叫住他:“剩下的箱子先放车上,别搬了。” 看到陈旧的房门和白墙上斑驳的墙纸,她就有点担心门后的房间大概率是不合心意的。 还没有电梯。 中介掏出一串钥匙,找了半天,扭进门孔里,铁制的门把手上缠着植物藤蔓纹路,上边儿积了层灰白色粉末。 “我怎么感觉……”邵子询站在她身后,俯身凑近耳语时,飘来一阵热烘烘的洗衣液气味,“有点像中世纪大牢。” 门打开后,室内光景意外还不错,她为了体验异域风情,特地选了复古调的特色装修,还一再跟中介强调复古不是破旧的意思。 复古是复古,但比图片上拍出来的效果差太多,而且太小了,特别是邵子询一米八八的身型往屋里一塞,巴掌大块地儿转身都费劲。 付宜松扯着他的手臂,拽他俯身,同样小声地说:“我的备用方案预定了民宿。” 他语气斩钉截铁:“走吧。” 民宿每晚两三百欧,可以边住边找房子,但大概率住爽了就不想搬走,按照四个月来算,得花一二十万,虽然有点小钱但也经不住这么烧,而且她还得为创业节省资金。 中介停下叽里呱啦的讲解:“怎么?是不是不太满意,我还有别的房子。” 邵子询勾勾唇,尽量不表露嫌弃:“不用了,实话讲有点破。” 付宜松补上一句:“对,不好意思,中介费我们照付。” “这样吧,我看你们也是不差钱儿的人,我手头上还有一套,装修特别好,家具都是全新的,在旅游小镇,三层独栋,一层一户,这套在三楼,周围交通也方便,到A线只要走十分钟……” “有图片吗?” “这图还没来得及拍,不过我不会骗你啦都是老乡,离这儿也不远,要是看了不满意我把你们送到民宿嘛,都不用再麻烦一次打车了。就是房租贵一些,按天租的,基本28欧,你长租多久?我争取把价格打到22。” “一个月。”付宜松转头问邵子询,“你觉得呢,可以吗?” “听你的。” 折腾到中午,终于把住房敲定下来。 独栋楼确实不错,中介拿钱走人后,两人合伙一通大扫除。他们在家精致惯了,有点小洁癖,也没工夫找家政,邵子询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第一次刷马桶,搞完还担心付宜松饿了,先搓了三遍手,去厨房煮了一锅鸡蛋番茄葱香方便面。 房间里一股浓烈消毒水的味道,两人窝在阳台的吊椅上吃面,夕阳淌过来,金光无边。 “这个时刻能无限延长就好了。”邵子询靠在椅背浴霞光,“感觉一辈子就这样,也挺不错。” 付宜松咬断面条,正要回答,手机弹出一通电话。 许由辞的声音翻山越岭,跨过重洋,轻轻的带着磁性电流,传到她耳边:“小松,吃饭了么?” 邵子询离她很近,听到电话那头的柔声细语后,起身进了房间。 6.罗马假日 晨光穿过半开的玻璃门和奶白色窗帘,晒在明亮的赭红地砖,细碎光晕反射到付宜松的撞色花苞鱼尾裙上。 她没急着去烘焙学院报到,准备和邵子询先在城里逛几天。 戴着遮阳帽下楼,遇到房东太太Adriana,昨天的交流中得知她是法国人,在这里住了三十多年。 付宜松中小学的国际班没白上,西语还能靠惯性脱口而出,因为跟意大利语很像,日常的简单交流也能敷衍过去。她跟邵子询在内的一群朋友,小学初中都就读于渝桉的外国语学校,西语老师是个帅气年轻的外教,小学的付宜松就很会看脸选课了。 房东太太热心提醒她,和男朋友出门要注意小偷,还有哪哪的餐厅服务员喜欢强行要小费,晚上回家当心跟踪的人…… 付宜松正想说“我们不是情侣”。 邵子询直接用意大利语来了句“谢谢,您昨晚送来的番茄酱特别香”。 付宜松一边被他拉下楼,一边抬头向他投去惊艳的眼神:“你还会意语?” “那不是小意思?” “嘁。” 沿着别墅外飘着树叶的小斜坡走下去,转过湿漉漉的方石路,经过街角面包房,coto刚出炉,甜香混着露水的清凉气息,滑板车上的少年自身旁掠过,一群白鸽从金铜门楣上忽然惊起。 付宜松在河边的集市买了一块靛蓝染布,比在脸颊问邵子询:“是不是特别显白?” “你本来就很白。” 她笑嘻嘻,跟着他穿过两栋暗黄墙体之间的阶梯,阳光照着一面墙上的绿色窗棂,反来的光斑筛在他宽且笔直的肩膀上,印花的度假风绸衫被微风轻轻撩动。 眼前是碧波浮摇的玻璃海,天空与大地晴朗斑斓。 单侧耳机循环着轻灵的音乐,迷幻的曲调恰似此时情绪此时天: oh , to see without my eyes ... 付宜松突然想到他昨天说的话,在此刻回应他:“确实很舒服,在这里生活。” 连着三天,从万神殿的圣水池逛到台伯河河畔的圣天使堡。 第五天付宜松终于开始上学了。 邵子询买来一张城市地图,替她规划了上下学的路线。 “这里去学院步行都只要三十分钟,不用这么紧张啦。” “万一被跟踪怎么办,尽量走人多的地方。”他们前天晚上回来得晚了,就在路边遇到了鬼鬼祟祟的黑影。 沿着图纸上描红的马克笔线条,邵子询每晚都丈量两遍这条路,走去学校接她,然后一起回来,有时候坐车,大部分时间都在夕阳下散步。 付宜松还办了学校边健身房的卡,每天进去锻炼两小时。早上九点出门,下午三四点才回,一个月过去,邵子询整天宅在房里被太阳晒着,好像都要发霉了。 他起初还出门采风,后来就失去兴趣,每天早上睁眼就在苦等她上楼进门的时刻。 “我带了酒曲,发酵出来比加了干酵母的香多了,有个老师是西点技能赛的评委,夸我做得好,什么含金量我就问……”付宜松每天的生活丰富得不行,一放学就有讲不完的新鲜事,“我应该把他那几句话录个视频的,到时候挂在我的店里,太有面子了……” 邵子询勾勾唇,看向她穿着棕黄复古长裙的身影,好似融入了威尼斯画派华丽明快的油画中。 上了三楼,他拿出钥匙开锁,侧身让付宜松先进门,擦身而过时,她身上的面包香气又浓郁起来。 邵子询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如吸血鬼见血一般,又活泛过来,手快地接住她随手一扔的挎包:“大小姐,我是你仆人吗,再乱丢一个试试呢?” “测试你的灵敏度呀。你天天待房间里不会生锈吗,要不要跟我一起报班。” “没兴趣。” “那你要不要回渝桉?” “嫌我烦啊?” “没有,我很适应这里,但我感觉你待久了会腻,狂来逛去没有新鲜的东西,而且也没有朋友。” “嗯,再说吧。”他起身去拿烧水壶,倒了半包水垢清洁剂在里头,“今晚吃什么?” “都行。” 快六点时,凌雅初照例掐着时间打来视频电话:“看!我在学插花——带去的菜吃完了没,小邵呢?” “没有,他在洗碗。” “怎么天天都是小邵洗碗?小邵就是勤快过头了,性子又软,净被你欺负。” “哪有!昨天和前前前天就是我洗的好吗。”付宜松心虚岔开话题,“爸爸呢,又午睡了?”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呢,都一个多月了,感觉过了大半年一样。” “哪有那么夸张,还有四五个月吧,也说不定,我又续租了三个月……” 邵子询收拾完,端一碗草莓走到阳台,修长的手指还在淋漓滴水,捏一颗大草莓,在手机屏幕之外,递到她唇边。 付宜松张口含进半边,咬掉的另一半又掉回他的掌心。 “我妈在渝桉很想你。”她笑着把手机递给他。 两人都没注意剩下那半草莓进了谁的嘴里。 7.再见 付宜松说最近放学时间不定,有时候会拖到五点多,让邵子询不要来接她了。 她回家的时候,钥匙刚插入孔里,还没转动,门就开了。 邵子询湿着半边身子,白色T恤贴在轮廓明显的胸肌上,眼眸也湿淋淋的。 她迟疑道:“你在干嘛?” “厨房水管断了。”他转身,慢悠悠朝阳台走,两手揪着领口把衣服扯下来丢进衣篓,漂亮的腹肌水蒙蒙的,在夕阳下泛着金亮的光泽。 “修好了吗?” “嗯。我去洗个澡。” 没一会儿,他套了件黑色坎肩背心就出来了,信步走到阳台,手臂肌肉上还在流水珠子。 “怎么了,不开心?”付宜松两手搭在栏杆上,偏头看他。 “没有。” 过了几分钟,他忽然说他爸妈也来罗马了。 “那要不要请叔叔阿姨过来吃顿饭?” “早走了。” “好吧。”付宜松沉吟一会儿,“你是不是有文化适应压力,就是一种迁移性抑郁。最近你的话好少。” “邵子询,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半晌都没说话,良久,低头否认。 付宜松凑过去,一点一点钻进他面前抱他:“那你回渝桉吧。你不是喜欢建模和木刻吗,卓煜帆不是说要你加入他的工作室?说实话之前在渝桉刚见到你就觉得你不太对劲,要么我暂停上学陪你去看医生,要么你自己回家。嗯?” 他好像有点陷入生存空虚了,可能富二代谈爱特别矫情,人怎么能既要又要呢。但她一直知道,邵子询的爸妈给的关心太少太少了,他很缺爱,没有安全感。 帮一个人建立生存意志或者生活意志,是很难办到的事情,需要很伟大的爱,付宜松不觉得自己能给出这样的爱,她只能给一点方法论。 “强迫自己忙起来,过度思虑的时候要强制抽离,立马做点别的转移注意力,随便什么都好,刻一只兔子或者出门散步……” 他僵在原地没动,开口时嗓子很紧:“那你怎么办。” “我不需要你。” 邵子询在罗马呆了四十六天,29号阳光黯淡的下午,坐飞机回了桉市。 “下课了早点回,晚上不要出门,不要背那个有明显logo的包。冰箱门记得关,有瓶番茄酱过期我忘扔了,不要吃……” 他关机还前给付宜松发了几百字的小作文。 之后凌雅初来过一趟,陪她玩了两周,也闹着没意思回家了。 得益于目标建立的坚定,付宜松还未受到无聊的侵扰。 回公寓的路上打包一份意面,一边啃冰淇淋一边和穿着暗粉睡袍的房东太太打招呼,房东的一头银发卷得像圣诞树树顶的装饰球。 罗马的圣诞节是白金色调的。 节日的热闹之外,她终于有一点思乡的苗头,上到三楼楼梯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门边。 白衬衫外面套一件宽松的棕黑拼色的针织马甲,垂在膝前的手指冻得有点红。 许由辞抬眼看到她,立马站起来:“小松。” 楼道的窗口适时涌进来一阵凉风,风中混着迷迭香的气息。 钥匙落地的声音清脆悦耳。 两人刚进门就吻作一团,冰淇淋被丢入垃圾桶,莓红的雪球像她被舔得湿漉漉的唇瓣。 许由辞蹭着她的唇吻了一会儿,扯着她手臂将人拉开:“我没洗澡,好脏。” “嗯……”她迷蒙着眼,被亲得视线有点难以聚焦。从他的舌尖渡来甜丝丝的蜜桃味清新剂的味道。 他垂眸,用漆黑的瞳仁悠悠描绘她的五官,手上开始解腰带,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我休假了,加上寒假一共49天。”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剥开,锁骨和胸肌线条忽隐忽现。 “待在这里陪你好不好?”衣服被丢在沙发上,裸露的上身皮肤白皙,宽肩窄腰,腹肌块垒分明,裤腰卡在胯骨处要掉不掉,露出的内裤边性感色气,布料上顶出一根勃起的阴茎形状。 付宜松在他的步步凑近中,跌坐在沙发,仰头讲一些未经大脑思考的话:“研究生还有休假可言吗?” “嗯。”他把内裤边连着一起扯下,粉白上翘的鸡巴几乎是瞬间弹了出来,许由辞俯身勾着她的腰抱起她,淡声问:“要一起洗澡么?” “好……” 8.要骑我么(h) 宽敞的洗手台上垫了片浴巾。 许由辞埋头亲吻她的脖子,手上灵活地剥她的外衣。 米白色廓形毛织卫衣的领口处沾着几颗可颂碎屑,面包和奶油香好像沁入了她的皮肤,他舔掉那颗面包屑,唇舌吮含着锁骨,舔过腻白皮肤上显现的青紫的细小血管,一路蹭到胸口的圆润弧度。 毛衣脱掉后是一件带胸垫的紧身内搭,长指勾着衣摆往上挑,衣衫被推高到锁骨,蹦出两朵白软的奶子,雪乳上的两点像细小莓果。 许由辞喘得急促起来,手撑在台面,俯身低头,用鼻尖碰着乳头左右蹭了几下,然后启唇吞入口腔。 手掌移到腰肢握住,偏头大口大口地含吻,乳肉在唇舌的吸裹下被挤压变形。 舌尖来回拨弄,咬住深深一吸再“啵”地一下吐出,乳头挺立起来。 付宜松上手拽着他的发根,把埋在胸前的头扯开:“先洗澡……” 许由辞依言将她抱下来抵在玻璃墙上,挤了几泵沐浴露抹在她锁骨,开始用修长的手指揉着胸乳打泡沫。 一手抓着奶子揉弄,一手探到腿根涂抹,他借着抹沐浴露将她全身摸了个遍。 “转身。” 付宜松被他揉得四肢发软,手掌撑在玻璃壁上打滑,听从他的指令迟缓地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花洒淋漓落水,均匀的水弧刚好浇在她的胸口。 许由辞从身后压上来,勾着她的腰,硬挺翘立的阴茎顶撞过来,抵着她的臀肉,火热粗长的一根,卡着股沟磨蹭。 他俯身低头,从后颈亲到锁骨,埋在她的颈窝用舌头舔弄白皙的皮肤,吮出点点红色印记。 付宜松哼唧着,主动用屁股蹭他,手指探到身后抓住他的鸡巴,怼在逼口试探着戳弄进去。 许由辞的手掌移到她腰肢,喘息着将她推开:“等下,还没戴套。” 付宜松爽迷糊了,把他摁到对面墙上,微微抬腿,主动握着阴茎,抵在穴口,趴在他胸口,底下一蹭,坐进去半个龟头。 许由辞怕她摔了,揽住她的腰,被湿润的穴口吸得腰眼发酸,他舔舔唇,语气无奈地警告她:“小松……别乱来。” 付宜松掐着他的手臂肌肉,腰肢一前一后缓缓蹭弄,被他勾着腰一把抱起来,阴茎从逼口利落拔出,发出一记轻微的水响。 “听话,我拿套。”他走出浴室,将人丢上床,裸体走到箱子边,翻找了一阵,回身,边走边撕开套子,两胯之间,粗长的一根微微弯翘,随着走动的步幅挺在小腹前颤动。 透明的橡胶裹上去,粉红的肉茎在透过窗帘的天光的映照下,泛着色情的光泽。 他懒散走近了,跪上床面,一把将身下的女孩摁倒,拉开白白的两腿,埋头就开始舔逼。 两手抓着侧腰,低头吐舌,将整个阴户上下舔了几遭,水液汩汩从小逼里挤出来,舌尖剥开阴唇,红润的舌头从穴眼顶进去,偏头快速地蹭着下巴用舌头操她。 付宜松哼出泣音,合拢双腿,手掌推着他额头,受不住要躲避,许由辞嘴上不停,两手勾开她的手腕,摁在臀边,埋头把舌头更深的送进去,咕叽咕叽的水液被舌面刮弄出来,部分打湿床单,大部分落入他口里,在急促的喘息声里喉结滚动,悉数咽下去。 他用舌头把她搞喷了一次。 顺着小腹亲上去,咬着奶子嚼弄,把乳头吸捻得红肿充血,湿热的唇瓣吮着脖颈的皮肤,沿着细白的颈子终于堵住她的嘴。 舌尖递入她口里搅拨,在她迷情失神的时刻,挺腰,重重把粗硬撞进逼里。 “唔……嗯哼——”付宜松被突然的击操吓到,指甲刮过他的小臂,留下几条红痕。 许由辞在她身体上方撑起身,腿肌发力,趁着刚进入时的敏感,用力抽插,鸡巴快速地在粉白的小逼内进进出出,付宜松一把拽过旁边的枕头,捂住脸,喘叫声印制不住得从喉间漫出来。 许由辞还是一副清冷端庄的表情,除了脸红脖子红,阴茎硬邦邦的在她穴里发颤。 他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语气,轻飘飘地问她: “怎么抖这么厉害啊?” 她不答,只是一味地闷哼。 “要骑我么?” 付宜松已经听不见他说什么了,只能感受到柔嫩的逼肉被他粗大的肉棒磨得好舒服。 “嗯?”他一把扯开她脸上的枕头丢到一边,抬手将人拉起身,鸡巴卡着角度顶出一大波水,“小松,要不要坐我?” 这时候问她什么,得到的回答都是黏腻嗓音哼出来的“嗯”。 他勾着她的腰将人扶稳了,自己则顺势躺倒下去。 静静等待付宜松慢吞吞用小逼吃着他的肉茎坐下来,他松散地躺着,甚至两手放在后脑勺摆着,眼皮半耷,睨看她被插在他鸡巴上上下起伏的样子。 外面渐渐暗了,冷硬的光被米白的窗帘过滤一遍,映入屋内变得迷幻起来。 两人都很白,肉体的肌肉线条恰到好处,嵌合在一起的色情画面像浪漫的三级电影。 付宜松渐渐累了,手掌撑在他胸肌上求助:“你来动好不好……” “不好。”他用手掌揉捏她饱满的屁股,肉棒被箍在她紧致的穴里,胀得难受。 许由辞铁了心要她主动,对软声求饶置若未闻。 直到快感堆迭到临界点,他终于忍不住了,粗喘声渐大,手掌拎着她的腰,重力地上下套弄,睾丸顶在屁股上,撞出越来越多的黏液。 付宜松胸前的两朵奶子在他眼前晃啊晃,他更用力了,往上狠狠顶弄,把她操得奶子乱甩,白嫩乳肉上的殷红两点看着实在诱人。 最后阴茎在肉逼里急速干了几十下,猛地拔出,他坐起身咬住她的奶子,边吃奶边射精,肉棒打着颤,一波一波射满了套子。 9.浅析控射许由辞的原理(h) 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照着冰箱上歪斜的便签纸,是邵子询用马克笔标的注意事项。 付宜松拉开冰箱门,里边的东西快被吃空了。 她拿一包司康,拆开咬了一口,回头问许由辞要不要吃。 “我不饿,你吃吧。”他半个小时前才第三次射精,这会儿已经精神抖擞地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写论文了。 付宜松觉得真是割裂,他戴上黑框眼镜,完全是清纯自持的纯情男大模样。 不过看唇看手看裆就是那种鸡巴很粗的男大。 她慢腾腾走回床边坐下,口里哼着古风小调,拿过电脑边看网课边记笔记。 两人各忙各的,深入学习了两个多小时,付宜松把一直在哼的歌在音乐播放器上搜出来,点了循环播放。 然后爬到床边去干扰写论文的研究生。 扯开绸制浴袍的带子,手指探进去,里边真空。 “别闹,等我写完?”他舔了下唇,握住她的手腕扯开。 付宜松整个人都趴过去:“你继续写啊,不许动……” 阴茎胀热,被她舔了一口完全勃起,舌尖勾着马眼打转,牙齿轻轻磕碰上去,配合着唇舌深深一吸。 他猛地绷紧了腿肌,两腿夹了一下,手指卡住她的下巴躲开:“不行……” “你再动我生气了。”她又低头,伏在他腿上,张口浅浅吞入龟头,舌头绕着顶端舔弄。 毫无技巧,牙齿时不时会撞到,逼得许由辞闷哼几声,长吐一口气,落在键盘上的手指些微颤抖,敲击的速度明显加快。 舌尖在棒身舔舐的触感太明显,滑滑的,热热的,像被软润的果冻抹过,弄得他一根阴茎从里痒到外。 “别舔了,好难受……小松……呃嗯——” 他绷着腰腹,两手后撑在床面,仰头难耐地哈气。 性器被逗弄着,却不得章法,不够爽利,若即若离的力度催逼得肉棒又肿又痒,爽得他头皮都发热。 付宜松舔到嘴酸,起身休息,侧头看见屏幕上打下的最后一串字符是: 想把鸡巴塞进小松的逼里。 她登时偏头望他:“许由辞你认真的吗?你论文题目是什么啊?” “论如何把付宜松操爽。”他垂眸,淡淡看向她,眼眶里蓄积一层水雾,不着调的回答,语气却冷静认真。 背景音乐很小声,流淌着的悠悠曲水与他眼中的湖泊相得益彰。 付宜松推倒他之前,叮嘱道:“你可一定要记得删掉,被导师看见你名声就毁了。” “嗯。戴套。” “别急啊,论文题目应该是,浅析控射许由辞的原理。”她跨坐在他腿上,手指握住阴茎快速导弄,“我现在要实操了。” 细白柔韧的指节圈住茎身,鸡巴被箍紧了,青筋浮现,一下一下地胀跳。 “轻点……好疼……”许由辞仰着头,喉结一滚一滚的,喘音混着吸气声,听着像在哭。 指腹摁在马眼上快速摩擦,打转五六下之后忽然松开,几秒后又蹭蘑菇冠揉捏,前精从小孔挤出几丝,当作润滑被抹在龟头上,显得油光水滑,手指撸动得更加顺畅。 “太快了,小松……别用指甲……不行——” 他绷着腹肌要起身,被她摁回去。 清冷的音线终于崩坏,染上了色情的带着欲望的泣音: “付宜松,我好疼。别……” 她玩得起劲,握着阴茎重力导弄,精液没有预兆地喷射出来,溅她一身,脖子和下巴上挂着的白浊丝丝滴坠。 许由辞粗喘着大口吸气,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戴上避孕套就操了进去。 肿成深粉色的肉棒钉着小穴狠戾掼操,带了点癫狂的色欲。 罗马的夜晚降临,三层公寓的一间卧室内,《梦里水乡》的调子在异国他乡缱绻回荡,一遍又一遍,付宜松在许由辞身下被抽插得逼水四溢,呜咽声起。 10.回国 付宜松浪费掉了一节烘焙课。 被许由辞摁着操了半个晚上,浑身无力,挨到中午才醒。 许由辞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从胸罩内裤开始给她穿衣服,套上牛仔裤和卫衣,抱小孩一样将人带去浴室,还举着牙刷帮她刷牙。 付宜松在他的伺候下吃了饭,又想睡觉。 他扯着她往门外带: “去逛超市吧,锻炼一下腿就不酸了。” “狗屁,就是因为腿酸才不能锻炼。” “那我背你?” 付宜松扯过小挎包,也不等他,转身下楼:“不要。” 刚到超市门口就遇到一个女人在朝空气大声控诉小偷,手上的路易威登老花包裂了个惊天大口。 付宜松看得入迷,许由辞攥住她手臂往自己身边扯:“看路。” 超市冷柜的白光前,他职业病犯了,拿什么东西都要先分析一通成分表,付宜松往推车里扔了袋速冻披萨,他也要放回去换成有机蔬菜。 “可是我就想吃披萨。” “这个不新鲜,待会儿去餐厅点现做的,嗯?” “哦。” “在生气吗?”他勾着她的腰将人拉过来,“是不是昨晚太用力,把你弄疼了?对不起,我下次轻点。” “没有力气而已,水流多了感觉肾有点虚。” 两人仗着异族环境,在人来人往的超市大谈性交活动。 他们拎着两大包蔬菜零食出来时,阴冷的天幕破开一轮金光,淡色夕阳把前方的河水染成了蜂蜜色。 “我明天给你樱桃派回来。” “好。” 学院里有个皮囊不错的白男老是夸付宜松“cute”。 要不是他一股子渣男味,要不是许由辞在公寓等她,付宜松可能真的会同意他三番五次的邀约。 她今天做的樱桃派不够漂亮,小白男把自己做的那份装盒了送给她。 付宜松全程目睹了他制作的过程,手法干净,她也不客气地收下了。 下午回去借花献佛,递给许由辞。 结果他刚拆开,盒底就飘出一张字条,许由辞捏着纸条看了半晌。 什么like a cherry pie... want to take a bite... 他抬眉看她,缓慢念着纸条上的最后一句:“明晚课后可以请你喝咖啡吗……” 付宜松丢开鼠标,眯眼凑过来看了看,再抬头用期待的眼神盯着他:“可以吗?” “你试试。”语气不善。 “……”她继续在电脑上玩游戏,边敲键盘边说,“一看就是亚女情结上头,脏脏的,我可是有洁癖的——快来帮我,要挂了。” 趁他手指灵活地救命时,付宜松抽空回了邵子询的消息:知道了,你心情好了嘴就贱了。 许由辞陪她过了一个不那么热闹的春节,在同家里人打完电话后,两人不出意外地滚到了床上。 开春后没多久,他的休假结束,回国了。 付宜松在罗马又待了三个多月,新一年的五月初六顶着一头白金长发落地桉市机场。 她喜欢独来独往,没有耐心被时刻追问“到哪了”,就没把航班信息告诉父母和许由辞。 但通知了邵子询来接驾,她现在雄心勃勃,要把意式甜品店开在桉市白金地段。 来接她的不止邵子询。 一辆越野豪车旁站了一对身量相当的大帅哥。 付宜松一出机场就顺着人群的目光望见了他们。 邵子询朝她招招手。一旁的卓煜帆在低头刷手机,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脖子上挂了个银白耳机,潮出风湿,闲散往那儿一站就很打眼。 看到付宜松后,他收起手机,略为冷淡地勾唇打了个招呼。 付宜松礼貌性地点点头,跟他没话讲,转身跟着邵子询往车尾走去:“谢谢你,我的好朋友,给你带了小礼物。” 选址甜品店后,店面落地和基本装修都是邵子询帮忙看着,只剩下店内的设备和软装还等着她来敲定。 邵子询把箱子拎进去后关上后备箱,接过她递来的盒子后摇了摇:“炸弹?” 她小小翻个白眼:“走吧,我的房间有请人打扫吗?” “嗯。但我没在那边住,什么吃的都没有,待会儿去买点。” “那你住哪?” 他偏偏额角,示意开车的卓煜帆:“他家。” “那边房里没人,周围也没多少人,跟个鬼屋一样,住着瘆人。”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瘆人。”付宜松凑到中控台边,语气捏得可怜兮兮,“那我怎么办?你不搬过来我也不敢一个人住,而且管理起来好像有点麻烦。” “你要不……”邵子询话没说完,转头问卓煜帆:“你家还有空房吧?” “——你问问人家愿不愿意收留你。” “有啊。”卓煜帆淡声开口,“但她一个女孩子跟我们住大平层,不太方便吧?” 他的声音太好听了,以前的两次见面付宜松没怎么在意,现在离近了,发觉他的音色是那种带有少年感的青年音,光是听听普通的日常对话就很爽了。 要是用这种声音讲一些色情的话…… 她忽然抿抿嘴,甩掉脑子里的废料,听见他说他还有别处的房产,可以考虑一起搬过去。 付宜松:“不用了,我就回北洋公园那边。” 他点点头,修长骨感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敲了敲,问:“那现在去哪,买菜吗?” 邵子询说:“先回你家吧,我收拾东西陪她住。” “ok。” 11.挑鱼刺 卓煜帆住的地方在中心区的高档公寓,18楼大平层。 邵子询进了房间收拾行李。 卓煜帆走到半开放式厨房,从冰箱拿了瓶纯净水,问她喝这个还是热的。 “不用了,我不渴,谢谢。”付宜松手上拎着包,抱臂站在沙发边,感觉浑身不自在。 她反思了一下邵子询对她的简介,自己确实过于记仇了。 不过她向来自洽——记仇怎么了,记仇说明老娘记性好。 客厅的落地玻璃外,春光无限好。 远处的地面一片绿,繁茂的树冠在风中像绿色的云一样QQ弹弹。 卓煜帆脱掉了冲锋衣外套,里面只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走近她时捎来一缕苦柠香。 他把瓶装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还用杯子接了一杯白开水晾在旁边: “不坐吗?” “噢,好。” 她嘴上答应着,脚还挪得更远了。 卓煜帆靠在沙发上,抬眸看她,失笑:“我会吃了你吗?” 垂在皮质扶手上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点着,问出那句酝酿许久的话:“咱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倒是回答得快:“没有啊。” “拉黑你那个事儿实在不好意思。”他起身,三两步朝她靠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几下,亮出二维码,声音清润且诚恳,“能加个联系方式么?” “不好意思……”付宜松仰脸假笑—— 死脑子快想啊,怎么不好意思?…… “我手机没电了,下次吧。”她弯弯嘴角,扯了个借口就赶紧转身开溜,“邵子询快点好吗,你是有多大的家产搬不完?” 卓煜帆盯着她的背影,白金长发被随手扎成低马尾,发圈上的薄纱短丝带像蝴蝶的羽翼。 他舌尖扫了下腮,有点郁闷。 下午一点多,黑色越野车停在了二层小洋楼外的私人车库。 北洋公园南部是别墅园区,楼栋不够密集,有许多盘了房产的富豪不常住,人流量少,足够安静,有时候安静得有些诡异,好在附近的公园近年大力开发,游客倒是多了起来。 付宜松右肩挂着腋下包,两手空空的跟着两个男生进了黑色雕花大门,院子里栽了各色花卉和绿植,鹅卵石子铺就的走道干净得没有杂枝乱叶。看来邵子询有请人打理过。 进门,空气里飘着很淡的消毒水气味。 付宜松瘫在沙发上歇了半晌,看着两个男生往冰箱里存放新买的蔬菜,自己倒像个客人: “我上楼洗个澡。” 邵子询打包了附近有名的火锅鱼,把一次性碗筷洗了一遍,摆上桌:“先吃饭吧。” “你们先吃,我洗了再说。” 她洗完澡,头发吹到半干,穿了件度假风吊带裙下楼时,坐在餐桌上的两人齐齐望向她。 “在等我吗,不是说让你们先吃……”她坐也没坐,拿着筷子夹了鱼片塞嘴里,“我约了人谈设备,快到点儿了,就先走咯。” 邵子询给她递去一瓶汽水:“你不饿吗,改个时间不行?” “都约定好了,迟到不礼貌……”她话音刚落,时运不济地被鱼刺卡住了,俯身剧烈咳嗽起来。 对面两人立马起身,邵子询拧开汽水塞给她:“不是,这无骨鱼,万里挑一的刺都能中奖了?” “咳咳咳……”她坐在椅子上,猛灌了几口汽水,低头对着垃圾桶猛烈咳嗽。 “我看看。”卓煜帆俯身撑在椅子扶手上,“张嘴。” 她咳得唇色红润,仰头时脸颊也是红的,眼眶蓄了一点生理性泪雾:“你又,不是医生,咳咳——我还是去医院。” “人家双学位,搞心理学的怎么不算医生?”邵子询已经转身去客厅拿车钥匙。 眼前的宽肩遮挡了部分光影,付宜松被他圈在身前,仰头朝他张嘴时,卓煜帆下意识喉结滚了一轮。 “张大一点。”他食指挑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打着手电,冷硬的光束聚在她的红唇白齿上,目光可视的咽部卡了一根细小的白刺,“位置很浅,我可以挑出来。” “用什么?”她后撤一段距离,闭嘴微微蹙眉。 “手,或者筷子,你愿意哪个?” 付宜松:“我愿意去医院。”拉黑过她的手都脏得洗不干净。 他点两下头,表示随便你,然后从外套口袋摸出一盒药片,倒在手心,送到她唇边:“维C,含化了,能软化鱼刺。” 付宜松想也没想,张口吃了,起身就见邵子询靠在柜台边,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俩: “走吧祖宗,去医院。” 结果刚坐上车,她重重吞咽了一下,迟疑开口: “那个,好像没事儿了,我咽下去了。” “你确定?” “嗯。” 邵子询:“你跟人约哪了,甜品店?” “你们要送我?” “不然呢。” 卓煜帆开车将她送到目的地后,方向盘一打,带着副驾上的人回了工作室。 邵子询时不时拿眼神瞟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某人从后视镜回扫一眼,音调懒散,一副无赖模样:“看我干嘛?” “你怎么回事儿,我好像说过吧,她有男朋友。” “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 “我怎么了?不就献献殷勤。” “行,我不管了,到时候打群架别殃及我。” “群架?她是万人迷么?”卓煜帆又在习惯性地用指腹敲点方向盘边沿,掌心有点酥麻。 她吃那片维C时,下唇碰到了他的手心皮肤,湿湿软软的,那样的触感好似化作了具象的事物,比如奶油之类,软乎乎地仍旧留在他手里。 邵子询说:“倒也不是万人,百来个人有吧,够你打一阵子的。” “我没想插足。”他语气寡淡地回答。 “嗯。我特别相信你不会。” 卓煜帆勾勾唇:“爱信不信。” 12.暧昧游戏 要不是说付宜松人缘好,她一回桉市,四面八方的狐朋狗友都荟萃了。 还在市里读大四的赵岐,做了律师后人模狗样的左渝和游手好闲的薛烛…… 一群人都是从渝桉二中走出来的好苗子,凑在一起除了吃喝玩乐耽误工作,就是耽误工作吃喝玩乐。 “坚果碎捣得太细了,像这样,一定要贴着模具摁紧了,奶酪充分软化了吗?要提前在室温下软化……烤箱要先预热到180,烤15分钟,铃声响就代表把温度调低到160,记住是水浴烤制……”付宜松聘请了一个从意大利回来的甜品师,一连半个多月都在店里教学徒。 凌雅初盼了她半个多月都不见回家,亲自跑到桉市给她送车来了: “你的车我停在北园的车库了——店里请了师傅你不用自己动手了吧?” 付宜松:“我们还可以搞研发呀,而且你以为我只学搅面糊么,当然还学了金融管理相关的,不然怎么理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一段时间?” “你们年轻人吵吵闹闹的,我融不进去,你们也不自在。” “怎么会?” “还是家里舒服,这边连个菜园子都没有。带了一些新鲜菜和几箱子你的东西,我都跟小邵交代好了,让他看着点你……” “知道了。”付宜松撇撇嘴。 下班回北园别墅已经五点了,对面的小洋楼正待售,偶尔有人来看房。 她进门时,邵子询正跟一群人玩土掉渣的拉郎游戏。 也就一个预婚美女赵岐坐那儿,她的未婚夫符修还在身边,不知他们怎么敢乱点鸳鸯谱。 付宜松想起凌雅初的话,再度撇撇嘴,到底谁看着谁啊? 几人见她回来,吵嚷着要她加入。 许由辞适时推门进来,轻飘飘靠近,习惯性地勾着她的腰抱了一下。 她刚回国那几天忘了跟他说,还是邵子询通知他的。 付宜松原以为会被爆操一顿,然而士别三月,许由辞变得宽容大度很多,估计是跟邵子询厮混在一起,被灌输了某些“应对付宜松指南”。 邵子询说他们在玩“我有你没有”的游戏。 她顺嘴嘲弄:“土死了……你怎么不说玩真心话大冒险。” 加入没多久,她胜负欲上来了,现在就她玩得最起劲,谁跟付宜松对打都得挨两巴掌。 轮到薛烛,他脱口而出:“有过一夜情。” 话音一落,全场起哄。 邵子询斜额看他:“玩这么大吗,赢了也没人给你发金条。” 毕竟前面几轮都是洒洒水:“我有律师证”“我在日本留过学”“我净身高189”…… 还有装货说发过两篇sci。反正卓煜帆做什么,落在付宜松眼里都上了层挑衅的滤镜,她在吵嚷声中从容道: “十二小时内做过。” 许由辞刚喝了口水,猛地呛了一下,耳根红了。他坐在她身边,悄悄用小指碰一碰她撑在地毯上的手,待她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用口型咬牙切齿“你干嘛”。 邵子询的平静表情瞬间裂开,递给她一个“你真是见鬼最好给我把话收回去”的眼神。 付宜松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抿一口可乐再看他,回以“不许谈性色变”和“这把必赢”的目光。 除了赵岐和薛烛很给面子地欢呼,其他人各有各的淡定。 卓煜帆依旧那副酷哥神态,懒散地勾一下唇,视线平淡的在她脸上停留两秒。 落在付宜松眼里就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赵岐和符修暗自对看一眼,正准备浑水摸鱼骗过去。 被左渝一眼抓包:“你俩别装了,游戏精神呢?说好不准撒谎的。” 赵岐认命曲食指,只剩一根中指竖着,顺便秀了戒指和美甲,她接过话茬:“我订婚了。” “牛。” “绝杀。” 轮到邵子询,他说:“在座没有我喜欢的人。” 除了两对情侣,左渝竟然也弯了一根手指,他直白盯着付宜松,其他人想不注意到也难。 左渝高中时要死要活追付宜松,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为此二中校长亲自下场劝学,希望他收敛一点,不要让学校难做。 付宜松当时正跟二中校草陈行璃搞暧昧,没工夫搭理他。 后来念大学,两人离得天南海北,几次朋友聚会,提到付宜松,左渝都说释怀了。 现在看来,释怀个几把,邵子询早该料到会有这种修罗场,他真是信了他的邪。 “你又爱上了?”付宜松无所谓地随口乱讲话,对左渝不着调的脾性感到稀松平常。 “对啊。”左渝的语气也夹着玩笑的意思,眼神却依旧浓烈,不似开玩笑,倒像挑衅。 许由辞明显不爽,堪堪维持着嘴角的一抹弧度,瞟过去的视线跟左渝的对上,空气里闪起迸裂火花。 邵子询瞥一眼卓煜帆宁折不屈的手指,终于有个讲武德的好孩子。 他转头就开始打圆场、缓和气氛。 一边是青梅竹马,一边是为了他的青梅勾心斗角的好朋友们。 他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放在了付宜松的阵营,同时又不想失去同性朋友。 真是服了这群祖宗,中学时代就为了付宜松在演宫斗,演到现在居然还有如此大的戏瘾。他还得被迫当那个从中斡旋的太监,哄完这个哄那个。 气氛正焦灼,一直兴致缺缺的卓煜帆忽然用轻飘飘的语气,丢了平地一声雷:“18厘米。” 薛烛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不过,他全身上下能用厘米来衡量的地方—— “我操?!” 许由辞顺势接棒:“19。” 左渝不甘示弱:“俯卧撑一分钟90个。” 许由辞:“悬空呼啦圈一分钟100。” 左渝:“视力5.0。” “每年体检,报告全绿。” “名下三套房。” …… 13.情敌 游戏变成了“我有,情敌不准有”。 赵岐围观半天,渐渐觉得有点燥热,借着绑头发的动作,凑到付宜松耳边:“我去,吃得真好。” 她原以为付宜松会尴尬什么的,结果发现她这个当事人听得比她还起劲。 赵岐也就换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小声问她什么感想。 付宜松轻笑一声:“乱成一锅粥就要趁热喝了。” 对面的左渝顶顶腮,蓄势待发地准备火上浇油:“我——” 邵子询:“哥,别有了。” “结束了结束了……不好玩,你俩打平,来来来,转账哈。”他后来才知道自己阻止了一场打斗,因为左渝准备挑破“喜欢好兄弟的女朋友”。 他还没来得及庆幸,看戏的付宜松又来搅一棍子,意犹未尽道:“说完啊,你还有什么?” 话毕,几个男的同时看向她,空气瞬间凝固。 付宜松这时才真正尴尬起来,她讪笑几声,转头跟许由辞求助:“好困啊,不是,好饿啊,想吃你做的挂面。” 许由辞深深看她一眼:“没有面了,出去买?” “好的好的。” 她起身朝大门走,被许由辞一把拽过来,揽着往二楼带:“天冷,换件衣服。” 赵岐全程目送二人上楼,如同目睹抓马短剧现场,看得她爽爽的。 符修捞起外套,出门前在她耳边打个响指:“去睡觉,你明天有早课。” 她一惊:“不是十点吗?” 符修:“八点,调课了。” 人走茶凉。 最后只剩邵子询和卓煜帆。 “你还能再明显一点吗。”邵子询回看一旁的人,“让我保密,你自己得先忍住好吧?” 卓煜帆两腿微敞靠着沙发,一副懒散二世祖模样,只是垮着一张脸:“很明显吗?” “不明显,你捏把刀子就明显了。” 卓煜帆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挺装的。 去年有个女孩加他,说从朋友那里看到他的照片,觉得很帅想认识一下,他反手就把人家拉黑了。 这个美女配河童的社会,这个美女遍地走而男的干净整洁都很少的市场,帅哥或许是一种稀缺资源,加上一层养尊处优公子哥的身份,可以在市场横着走。 他一贯傲慢,主动的不喜欢,美得没特点的也不喜欢,贴上来的一律拉黑。 后来好朋友邵子询说,那个女孩子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叫付宜松,大美女。 他好笑,他又不是没见过大美女。 打脸来得又快又狠,等他反应过来,都摸不透是哪个环节爱上的。 可能是渝桉县初见,她蹲在灌木边戳一只大青虫,周围车辆行人川流不息,她那天穿的衣服他都还记得,是一件白色印花吊带搭配牛仔背带裤。 头上装饰有编织三角巾,邵子询站在她身边喊“付宜松”,她仰头望向他们一行人,阳光筛过树叶,恰好洒在她白皙精致的脸上,光影流进她眼睛,像一汪水光潋滟的池塘。卓煜帆第一眼就觉得她小巧的一张脸上全是五官。 也可能是在上周在南边爬山那次,她顶着素净的面容、恰到好处的鼻梁痣和发量茂盛的低马尾,拄着树杈子说“老娘不干了”,然后瘫在石块上回应邵子询对文科生的调侃,开始乱背“大炮开兮轰他娘”。 又或许是她同情心泛滥买断烂菜叶的时刻、渝桉音乐会挥着荧光棒律动起舞的时刻以及她用平静语气说出怪诞句子的每一个场合,有很多时候他不能立即接住她的梗,开始苦心孤诣琢磨她每一句话的意思。 她带给他的是一种割裂感,而割裂感让他产生好奇心,对一个人产生强烈好奇,最终导向不是爱人就是宿敌。 但优裕环境养出来的优越感让卓煜帆做不出主动追求的举动。况且他的道德感不允许他撬墙角。他也看出,付宜松这样三心二意的人,当初说想认识他,绝对只是一时兴起。 可经过今晚的游戏,他再次滋生出强烈的不甘。 如果当初没有拒绝她的好友申请,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就不会是许由辞。 道德界限模糊起来。 卓煜帆想通了,那就抢呗,他从小到大抢什么没赢过? “后悔也没用。”邵子询一眼看出他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别跟我说你创业这么久,最后的职业规划是当小三。洗洗睡吧。” 14.舔(h) 许由辞有点生气。 付宜松怎么总是被那么多人惦记? 他尽量在忍了,舔胸的力度依然带点报复性质。 胸乳浑圆白腻,被他揉弄得软糯透红,乳侧还布有几个浅粉色牙印。 他收敛力道,不想咬疼她,转而含着乳尖吮磨。 刚才一进门,付宜松就被他抵在墙上亲,很急切的吻,唇瓣刚贴合,舌尖就递进她嘴里勾缠。 他唇齿间有牙膏香气,许由辞很自律,晚饭过后不吃夜宵,先前玩游戏时桌上摆的甜品他也一口没碰,此刻在付宜松嘴里尝到巧克力的味道。 她的衣服还挂在身上,贴身的针织衫柔软有弹性,是一件黑色v领复古长袖,此刻领口被许由辞扯下,卡在手臂处,两朵挺立的奶子晾在空气里,乳尖被他吸得粉红肿立。 她被亲得腿软,推着他的肩膀想要躲开,许由辞单手一揽,托着她的臀抱起来摁在墙面,另一只手继续揉她的奶子,嘴上吃得更加色情。 “许、许由辞,停。”她捂住他的嘴,将埋在胸前的脸推开,“不是说去超市吗,我们进来这么久,他们会不会还在楼下?……” 他玉面红唇,认真看她:“为什么要管他们。” “我亲你这里……”他用指腹摁住乳头,“舒服么?” 付宜松哼唧一声,算了,管他呢。 仰头看看璀璨吊灯,任由他继续动作。 唇舌沿着锁骨一路蹭到乳尖,他将人放下来,跪地开始亲她裸露的大腿。 包臀裙的长度在膝盖以上,他把裙摆掀至胯骨,两手抓着她的腿,仰头去亲腿根的皮肤。 鼻尖顶到阴阜,付宜松嘤咛一声,他直接握住她的臀将人勾向自己,抬颌用双唇含吻她的小逼。 隔着底裤,探出舌尖顶弄,没一会儿布料就湿了。 薄款内裤是系带款,他一边亲,一边摸到胯骨上的细带子,手指一勾就解下来,小片棉布被他绕在自己手腕上,系了个松松垮垮的结。 做这些的时候,他一直在吃小穴,硬质的发丝蹭着阴阜,整张脸都埋在她下面,舔出咕叽水响。 水液滴滴答答,在嘴里盛不住,溢至下巴,再沿着脖子流到他的衣服领口,灰色的卫衣沾水,显出深色水痕。 付宜松被舔得两腿发颤,控制不住躬腰往前倾倒,两手扶在他的臂膀,只摸到硬块的肌肉。 难怪能悬空转腹部呼啦圈,想来她错过了他在健身房里运动的珍贵场面。 “停一下,许由辞……不要舔了。” 黏水从逼口拉丝,顺着腿侧滴坠到地板上。 “好。”许由辞听话退开,仰起水光淋漓的半张脸,唇上还挂着她的逼水,抬眼问她被舔得舒不舒服。 付宜松只大口喘息,不回答,他就偏头把她大腿内侧的水液也舔干净,一直舔到膝弯处。 她站不住,直接软倒下来,被他拥住,抗在肩上站起身。 许由辞掌着她的屁股和大腿,将人抗抱到床上。 松软的床面很有弹力,付宜松坐在上边弹晃几下,还没缓过神,就被他摁倒。 他跨坐上来,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再两手揪着领口,把圆领卫衣也脱下来,露出一身恰到好处的肌肉。 许由辞从小就是文武兼修的好学生。在理科上极有天赋,是以学科竞赛保送生的身份进入名校的,长得一副文弱书生的斯文样,体能惊人,高中体考还破了市里的三级跳记录。 所以付宜松每次看他脱衣服,心情都有一种剥洋葱的辛辣感。 外表温润,衣着也规整,剥光之后胸肌、腹肌、肱二头肌线条仿若雕塑,立马浮上一种干净的色欲气,此男辣得她有点欲语水先流了。 15.叫出声(h) 许由辞把自己脱干净,又来剥付宜松的上衣。 他等不及慢慢褪掉,准备把她的衣裙潦草扯到腰间就好。 “你不要把我衣服弄坏……”付宜松挣扎,“别——你烦死了,这样领口被撑大就不好看了。” “对不起。”他停手,将她拉起来,动作放轻,“那帮你脱掉。” 腿间的性器胀大成粉糯的颜色,直挺挺的翘起,许由辞岔腿跪立着脱她衣服,龟头时不时擦到她胸前的皮肤,被她脱完袖子的手一打,阴茎硬邦邦的上下划动,疼得他立马弓腰。 付宜松仰头无辜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们还会用尺子量吗?”她忽然好奇,“你什么时候量的?” “无聊的时候。”他的嘴唇抿得平直,红晕一直从耳根蔓延到脖颈。 许由辞此刻只想摁着她操,可是付宜松忽然说不相信它有19厘米,要亲自量一下,他只能忍着胀疼感,拿来软尺,满足她找乐子的兴致。 她让他靠坐在床头,然后捏着腰围尺,俯身量他勃起的性器。 “真的欸。”付宜松抬头,笑得一脸新奇。 却瞥见许由辞难耐的表情,隐忍到呼吸不畅,肌肉上的青筋都鼓起,他半阖着眼皮,尾音有些粘腻:“坐上来好不好,我好难受……” 原先的醋意都烟消云散,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用鸡巴顶她。 付宜松舔舔唇,扶着他的胸肌坐上去,被他提醒要先戴套。 已经入了半个龟头,他扶着她的腰将人提起,放倒在床,手臂探到床头柜拿了个避孕套戴上。 覆了一层膜的硕大龟头撑开穴口,许由辞低头,目睹性器顶没的过程。 一直顶到最深处,龟头刚好嵌抵在宫口,付宜松爽得憋不住,两腿要并拢,被他强硬掰开,摁在两侧。 “嗯哼……”他闷喘着,额角覆上一层薄汗。 肉茎埋在穴里许久,冠首一直卡着子宫口,弄得她阵阵酸麻,还没开始抽送就喷了。 偏他又压着她的腿根不许她动,付宜松哭喘出声:“动一下,这样、不舒服,快点……” 他选择性地装乖,等她逼里的水液堵得小腹酸胀,被她挣脱着踹了一脚,许由辞才顺从着缓缓抽插起来。 噗叽水液闷掼在小穴里,被他粗大的肉棒堵住,许由辞等她主动凑上来亲住他时,终于大发善心把肉茎拔出,水液涌出逼口,他挺臀,舔她的脖子,下身挺弄,用龟头戳她的阴蒂。 蹭完了,他又趴在她腿心吃她的小穴,做了许久的边缘性撩拨,付宜松都潮喷得失去力气,他才刚刚进入状态,开始操干。 肉棒不知疲倦地挺进拔出,他始终用正面的姿势,抽插了半个多小时。 付宜松的哼叫声抑制不住,只得抬手捂住嘴,许由辞捉住她的手腕,一把扯开,十指紧扣,摁在一边,慢声哄道:“叫出声,没关系的。” “没关系个屁……”付宜松咬住唇,“隔壁会听到。” 隔壁是卓煜帆。 许由辞用力顶了几下:“那就让他听。” 付宜松始终压抑着叫床声,喷了一次又一次,性器泡在温热的穴里,还越来越硬了。 他的鬓角都是汗,眼珠亮晶晶的,吐出口里吮咬的乳头,摸摸她的脸:“累了么?” 付宜松在摇晃中闭着眼想睡觉:“嗯……” “那我快一点……亲亲我。”他喘着粗气,低头用唇瓣蹭她,“亲我……我就快点射。” 付宜松迷迷糊糊探出一点舌尖,被他盯了半晌,而后含住舔弄,终于埋在她颈窝射精。 16.太寡淡 手腕上还绑着她的内裤,许由辞把它扯下来,顺手洗了晾好,然后才去冲澡。 付宜松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胴体还氤氲着沐浴露的香气,空调开着,温度有点高了,被子让她踹到一边。 许由辞从浴室出来,看到床上的香艳画面有些头疼。 他去衣柜翻出一套规整的家居套装给她穿上,付宜松忽然醒了,问现在几点。 “十二点过十分。” 她说肚子饿,想吃东西。 “现在吃东西对胃不好。” 她摊在床面开始发泄怨气:“我好饿,先前是真的想吃面,被你拉上来做做做……” “行吧,那我给你煮点粥好不好?” “我不要太甜的。”她下一秒良心发现,不过良心不多,“会不会麻烦你?” 明知道他很有耐心,还是这样问。 “不会,我不困,那你等一会儿。” 邵子询半夜起来上厕所,居然闻到一楼有米粥香气。 他睡眼惺忪下楼,发现许由辞大半夜在厨房煮粥。 “这个点儿就把早饭做了?” 许由辞单手撑着岛台台面,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勺子搅拌米粥,闻言抬头:“你要吗?” 邵子询摇摇头,打了个呵欠,转身上楼:“你就惯着她吧,谈个恋爱真是没苦硬吃。” 许由辞抬抬眉,没有搭话,关了火,用小瓷碗盛大半碗,端进房间时,付宜松不负所望的睡着了。许由辞也没叫醒她,把碗放进房间的小冰箱里,爬上她的床,将香软的身体禁锢在自己怀里。 ** 卓煜帆早起时阴沉着脸,眼底有青色,看起来没睡好。 他上周末才搬进来的,大概就算是喜欢装酷的有钱少爷也爱热闹。 这座别墅是邵子询的父母送给付宜松的。他爹妈几年到头都不见回国一次,几乎是定居海外了,原想把邵子询也捞过去,他死活不肯。付宜松以为,他应该是在跟父母闹脾气,结果这一闹,闹到二十多岁了还不见消仇,看这架势,到了入祠堂之日,邵子询也是打算入驻付家祠堂的。 反正房间够多,空着也是浪费,送上门的租金不要白不要,卓煜帆还出手阔绰得很。付宜松住二楼主卧,次主卧是邵子询的房间,在楼梯间的另一头。她的房间对面还有一个空房,他偏偏就挑中了她隔壁那间。 今天天气不好,早晨七点,天色阴沉得仿若凌晨时分。 卓煜帆下楼,路过坐在餐桌旁喝粥的付宜松,瞥见她后颈上的暧昧吻痕。 看一眼就感觉血管炸了,忍不住想砍点什么。 他原本要出门吃早餐的,此时外边开始下雨,厨房里灯光温暖,全世界只有他和付宜松两人。 脚步一顿,他在她对面大剌剌坐下,抬眼睨着她,神色恹恹,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付宜松见怪不怪。 从她回国到现在,快五六个月了,他们这群人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从组队打游戏到登山、骑行、剧本杀,有钱有闲的青年人混成朋友是很容易的事情。 她已经看熟了卓煜帆,熟到对他失去了“看到脸帅鸡大身材好,不爹不油身心洁的帅哥就想上他”的兴趣,熟到两人同在一个朋友群里,但却没有互加联系方式,单独交流的次数很少,私下见面更是没有。 现在,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刻。 付宜松被他盯得发毛,心说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也要吗?”她随手指了一下灶台,“锅里还有,热的。” 他淡淡“嗯”了一声。 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付宜松用勺子舀两口,超经意瞄他一眼,直白道:“有事儿?” “好吃么?”问驴头他对马嘴。 “好吃啊。”她起身,再添半碗,发了善心顺手也给他端去一份,“许由辞做的,他厨艺很好。” 他挑挑眉,说的话意味不明:“是么。” 付宜松觉得他不是很想吃的样子。 对面的人闲闲靠在椅背,等了好一会儿才捏着勺子尝一口: “一般,太寡淡。” 17.卓煜帆真的很辣 付宜松的白眼翻到三分之一,又觉得不太礼貌,立马丝滑闭眼,连眨几下,做成缓解眼睛干涩的动作。 抬头时恰好对上他炙热又直白的视线,她下意识吞咽一口:“你不上班吗?” 他勾勾唇,似笑非笑:“赶我走啊?” “没有。”付宜松不再理他,低头认真用勺子舀粥,心里祈求赶快来个人解救她,她要尴尬死了。 早知道就不起这么早了,可昨晚没吃上热粥,实在很饿。 他手撑下巴,居然就这么直白地盯着她吃东西。 感受到长久的视线附着,付宜松终于没忍住:“你盯着我干嘛?” “看起来很好吃。” 嘴唇被热粥烫得红润,鼻梁那颗圆形小痣在白皮肤和灯光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脑子里闯入一些昨晚听见的细碎声响,他突然有些口渴,也有些烦躁。 付宜松看他一瞬,心想,如果是左渝那个不着调的二世祖,她或许能口无遮拦地呛声“你是不爱上我了”。但对面是卓煜帆,他大概率是睡落枕把脑子睡坏了。 付宜松说:“你碗里的一样。” 他极其自然地接话:“从别人碗里抢来的才好吃。” “神经。”付宜松起身回到岛台边,把碗冲干净,不再理会他的视线跟随,“记得把碗洗了。” 他已经跟过来,碗里的粥喝完了。瓷碗在水流下洗刷干净,被规矩摆放在一旁。 付宜松站在他身边,头的高度差不多到他的肩膀。卓煜帆的身形比例特别优越,宽肩窄腰,身板很正,随便套个麻袋也很辣的身材,何况他是潮男,现在穿一件很修饰肩线的黑色飞行员夹克,愈加衬得肩宽腿长,往那一站就让人有种想上手但又不敢的冲动。 她忍住这种冲动,等他洗好了碗,再伸手过去,冲掉洗手液。 移步的时候,被洒在地板的水滑了一下,他动作很快地抬手,握着她的手臂稳住她。 付宜松心慌一瞬,站定了,想抽出小臂,奈何他的手指攥得紧紧的。 她抬头,眼神疑惑。 卓煜帆垂眸睨她,说话时音色带着cv质感,落到她耳边能被加工成擦边效果: “为什么对我爱搭不理的?” “没有。” “你有。” 付宜松蹙眉:“我为什么要搭理你?” 她看见他的喉结滚了一轮。 陷入沉默。 精致的眉眼笼罩郁色,唇形比较饱满,大概是被粥烫红了,热度传感,连带着眼尾都有些许泛红。垂下的漆黑眸光从她脸上错开,微微敛睫的表情看着有些落寞感。 付宜松的眼神从他笔挺的鼻梁滑到凸起的喉结。 大大地爽到了。 她觉得心口的血液翻涌起来,冲上头的情绪大概名为恶劣。 逼近他一步,偏头截获他的视线,唇边漾开一点浅淡的笑:“你喜欢我啊。” 是陈述句。 卓煜帆被她突然的靠近吓到,后撤一步,松开她的手。 她只是说出了第六感,没想到还真炸出了他的表白。 “嗯。”他看着她的眼睛,“我喜欢你。” 坦坦荡荡,有一腔破罐子破摔的真诚,还有点“光明正大撬墙角”的混蛋既视感。 换来付宜松认真平淡的一句:“我又不喜欢你,关我什么事。” “嗯。” 换作左渝可能要气吐血了,但卓煜帆只是同样认真平淡的“嗯”一声。 两手揣在夹克外套的口袋里,站在原地,悠闲目送她上楼的身影。 付宜松在二楼走廊缓冲了一会儿。 主要是缓和那种捏碎男人心脏的暗爽感。她才不管对方的心是真心还是假肺。 付宜松的恶趣味就在于玩弄他人感情以及“投我以鸡蛋,报之以原子弹”的复仇快感。 尽管他只是在社交软件上拉黑过她一次而已。 现在看来,她发觉自己依然很想睡他,一边觉得对不起许由辞,一边又觉得“没办法,首先卓煜帆真的很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