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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么严重?”她惊讶道。

    这样的伤,怎么可能活到见西陵玖瑶的时候。

    “姑娘,这些都不是我做的啊!”跟进来老奴“哗”的一下又跪下了。

    “这些都是篌少爷做的,我承认刚开始看到璟少爷被鞭笞心中充满了快感,可最近几次篌少爷一次比一次疯狂,拔指甲,脚底定钉这些都用上了,而且不止不肯上药还在伤口上撒上了盐,我也很害怕,现在只希望姑娘给我一条活路。”

    原本她只想给涂山璟喝点药,保住他一条命即可,现在看来喝药怕是远远不够的。

    “把他解下来。”

    她解开涂山璟一侧的绳索,吩咐一旁的老奴,两人将涂山璟抬到床上仔细检查一番之后更是震惊了,她身上就带了普通的金疮药,恐怕都用上还不够。

    她抬头看天已经微微亮,也来不及多想,将所有的金疮药匆忙的敷在大的伤口然后打算起身离开,想了想又拿出箭头割破手掌,掰开男人的嘴,将涌出的鲜血滴落在他嘴里。鲜红的血落进涂山璟的嘴里,竟成了幽幽的蓝色,这是怎么回事?

    上次相柳吸血的时候,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蓝色的血,她只在那女鲛人身上看过。

    忽然,她的手被两只血肿的脏兮兮的手握住了。

    原来涂山璟感觉浑身刺痛,已然悠悠转醒。

    他只见一个蒙着面的陌生女人将血喂进他的嘴里。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那只流血的手,哑着干涩的喉咙哀求。“求......求求你,杀,杀了我!”

    他话还没说完,手便又无力的垂下了,只能双眼紧紧盯着防风意映,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防风意映站起身子,无视他的希望。

    “我不会让你死的。”她吩咐一旁的老奴,“给他喂点水和米粥,我晚上再过来。”

    “万一篌少爷......”

    “你只管按我说的做,这段时间我都不会让他过来。”她吩咐完才赶着回了涂山府,刚回房间绿儿便进来伺候了。

    “出去候着,我自己来。”

    防风意映冷声将人赶了出去才动手清理干净身上,将带血的衣物藏于床底后开门直奔涂山篌的院子。

    “嫂嫂,我想见篌少爷。”

    刚进了院子便见蓝玫端着一盆带血的衣物在清洗,瞥见她进来慌张的将身子挡住,警惕的盯着她,疏离道。“防风小姐,你这般擅自闯入我的院子有理不合,还麻烦您出去。”

    “那不打扰嫂嫂了。”

    防风意映也觉鲁莽了,行了礼准备离开,涂山篌已经边穿衣服,边从房间冲出来了。

    “意映,你过来什么事?”

    他眸光里满是惊喜,大步走到她的面前。

    “篌……”

    蓝枚担忧的话还未说出来,涂山篌警告的眼神已打在她的身上。

    “去倒两杯茶。”

    他冷漠的吩咐,收回的目光又落在防风意映的身上,柔和的如沐春风。

    蓝枚咬咬唇,转身离开。

    防风意映这才一脸担忧,紧张的开口

    “昨夜里我噩梦不断,又梦到五王将你抓了去。”她扯住涂山篌的衣袖,“思来想去,我们还是尽快将兵器赶出来送给五王,以免他反悔。”

    “你……梦中竟是我?”

    她的情真意切是那般明显,涂山篌心底触动。

    “你……”

    防风意映脸色通红,轻咬了下唇,仿佛放弃什么一般,道:“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涂山篌终于确定了她对自己的心意,笑逐颜开一把拉住她的手。

    “你放心,今日我便会去兵器库监工,必定按时将兵器做出来。”

    防风意映压下眼中的厌恶,挣扎着将手抽出来,“篌少爷,我先走了。”

    涂山篌只当她是盖住,站在原处大笑。

    蓝枚端着茶出来,正瞧见了这一幕,手指紧紧扣着茶盘,待人离去她才上前。

    “篌,防风小姐是璟少爷未过门的妻子,你与她无半点可能。”

    “啪!”

    话音刚落,巴掌已经摔倒了她的脸上,力道之重,将她整个人扇到地上。

    “我与她无半点可能?你的意思是我只配与你这种下贱的婢女在一起?他涂山璟就能配时间最好的女子?”

    涂山篌居高临下,一身戾气,在她身上狠踹了几脚,才愤然离去。

    防风意映为了确定涂山篌如约去了兵器库,藏身暗处,将一切尽收眼底,待到涂山篌不见身影,她才从暗处走出离开,无视地上哀嚎的女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她,如兰香,都是涂山璟的人,都无忠君之意,都是些落不得好下场的。

    当然,最最落不得好的,还是她防风意映。

    她回到房间,开始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又去了街上挑了不少的药材,午后足足的睡了一觉,等待夜晚的降临。

    她赶到时,老奴扯着脖子在屋外等,见她来了立马小跑上前。

    “姑娘您可算是来了,璟少爷大量伤口灌脓,浑身滚烫。”

    “你拿这些去烧一大桶水。”

    她将手里的药包丢给老奴,自己进了屋。

    他脸色通红,上身赤裸着,如她所想,伤口大面积感染,只能将这些腐坏的肉全部剔除,才有可能保住他的命。

    老奴做事也算麻利,一下子就将水烧好了,在她的吩咐下将人脱了个干净,扔进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