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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区婚事而已,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婚事,又怎么能超越得了律法本身呢?

    季冠灼这才彻底安下心,同文鸢站起来恭敬行礼:“皇上圣明,微臣告退。”

    第70章 证人

    曹府, 刘宝珠被困坐在椅子上,一动都动不得。

    这几日,她一直想尽办法想要从曹府逃走。

    可曹府实在太大, 加之曹玉江手底下又养了一大帮狗腿子,整个曹府就像是铜墙铁壁铸就的牢笼一般,根本找不出半点逃脱的可能。

    她也实在是没了办法。

    如今,曹玉江就在她面前坐着,跟前还站着一个人。

    “刘小姐, 如今京中人人都夸,是少爷救了您。少爷宅心仁厚, 非但不嫌弃你农家女的出身, 还愿意把你抬为贵妾, 属实是给足了你面子。”那人笑眯眯地对着刘宝珠说道。

    他是曹玉江特地找过来的,整个府中嘴皮子最利索之人,为的就是说服刘宝珠。

    “您如今已经失了清白,整个扶京中的人也都知道你叫少爷看了身子, 日后恐怕再难嫁人。可你若是答应做我们少爷的贵妾,日后可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曹玉江没个正形一般坐在椅子里,手里还把玩着从另外一个姑娘耳上摘下来的耳铛。

    那耳铛也是玉质的,造型看起来格外别致,但也能瞧得出来, 玉的种水一般。

    “你可知道, 这耳铛的主人已经在我曹府留下来了, 如今正是我的通房。每个月还有二两银子好拿,衣食住行又不需得自己花钱, 一年下来怎么说也能攒二十两银,可比你们农家去地里刨食来得轻松自在。你若是答应做我的贵妾, 日后我每个月可以多给你一两银,你觉得如何?”

    刘宝珠抬头看了一眼曹玉江,一张俏脸上满是愤怒:“不如何!”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名声没了又如何?爹爹如今手上也有百亩田地,倘若我们费心侍弄,再加上我做一些绣工活,便也是饿不着的。”

    “我又何须做你那劳什子的贵妾?你把我掳至府中,便是跟我结怨。要做你这种人的贵妾,我不可能同意!”

    闻言,曹玉江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他行至刘宝珠面前,指尖掐着刘宝珠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脸上神情,半晌,唇角缓缓勾出一个笑来:“哟,没想到,你这小贱蹄子居然还是个硬骨头?就是不知道见到这个人,你这一身的骨头还硬不硬得起来。”

    说着,曹玉江对着曹溪轻轻地偏了两下头:“带上来。”

    刘宝珠的下巴被掐得极痛,可她只是恨恨地看向曹玉江。

    这个畜生,这么多年,不知用此种手段逼得多少良家女不得不朝他低头。

    她又怎么可能会答应?!

    曹玉江松开手,接过一旁曹溪递过来的帕子,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手。

    他又坐回原来的位置,手搭在扶手上,不轻不重地敲着。

    老刘头被人带过来,直接扔在地上。

    他头上还罩着黑布做成的头套,被人猛地拉下。

    老刘头眯了眯眼睛,睁开眼,看向四周。

    他一眼便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刘宝珠,艰难地在地上挣扎着朝着她的方向爬过去:“宝珠!”

    “爹爹!”瞧见老刘头手脚皆被捆缚起来,刘宝珠禁不住落下泪,“你们想对我爹爹做什么?!”

    “做什么?不过是请他来我们曹府做客而已。”曹玉江站起来,狠狠地对着老刘头的腰侧踹了一脚。

    这一脚踹得极狠,老刘头腰侧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宛如虾米一般蜷缩起来。

    嘴里还在不住地唤着:“宝珠。”

    刘宝珠又是气又是恨,死死地盯着曹玉江,恨不得将此人杀之而后快。

    “别这么看着我嘛。”曹玉江心情很好地闲闲地道,“又不是我想要这般的,实在是因为你们这些人,都很不给我面子。”

    他转头看向老刘头,轻佻地道:“他偷了我的东西,即便报官,也是他进入大牢的下场。听说农家人身体都很好,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牢狱之灾呢?”

    “小贱人,你确定你还打算跟我作对吗?”

    刘宝珠看着在地上挣扎的老刘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半晌,她声音嘶哑道:“我答应。”

    她的娘亲在她一岁时就已经亡故,是爹爹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到这么大。

    担心她会被欺负苛待,甚至从未想过要替她找个后娘。

    她但凡有几分良心,又怎的可能眼睁睁看着爹爹吃苦呢。

    “不过,爹爹现在情况不妙,我要你帮我找府医过来,替我给爹爹诊治一番。”刘宝珠抬头,看向曹玉江,“三日后,若是爹爹没有其他伤,我们便即刻行礼。”

    “可以。”曹玉江得意挑眉,答应下来。

    回到书房,曹焱已经在等着了。

    看到曹玉江过来,他懒洋洋抬起眼睛道:“怎么?她答应了?”

    “是。”曹玉江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低头道。

    “那还不赶紧去替她上户籍?”

    只要上过户籍,刘宝珠便是曹家的人。

    就算是师从烨想插手管这件事,也是管不到的。

    曹玉江头更低了些。

    “她原本宁死也不肯答应,是孩儿叫人把她爹带来,她才点头。只是她说要等上三日,确定她爹爹无事,才肯上户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