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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物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让人食指大动。

    贾道远一开始还颇有志气地别过头去,冷声道:“我不吃。”

    他才不要为着两口吃的便辱了名节,谁家里还没有个鸡汤面了!

    姜修的确等了许久,实在是腹内空空。他不欲搭理贾道远,直接夹起一筷子便吃了起来。

    鸡汤面用的都是从御膳房拨过来的材料,新鲜无比。又是鸣蝉亲自和面熬汤,花了不短功夫做出来的。

    吸满了汤汁的面条劲道爽滑,又带着鸡汤的香气,让人一口接着一口,几乎停不下来。季冠灼低头吃着自己那一小碗。剩下的一碗放在食盒里,无人去动。

    贾道远别过脸去,不想看姜修和季冠灼大快朵颐,偏偏耳朵不受控制的去听碗筷轻微碰撞的声音。

    鸡汤的香气在空气中越来越浓。便是连细微的咀嚼声也在无限制放大,诱得人几乎控制不住食欲。

    半晌,一双手覆盖在食盒上,将最后一碗鸡汤面取了出来。

    贾道远拿起筷子,终究还是为一碗面折了腰。

    冷翠阁终日向阳,可这几天天气泛阴,也没多少热乎气。热乎乎一碗鸡汤面落入腹中,浑身上下也暖了起来。

    贾道远把面吃完之后,犹自不满足。

    他又将碗里的汤喝了个精光。

    待到把空空如也的饭碗放下,贾道远才道:“行了,既已吃饱,那便快处理公事。我们又不是没其他事情要做。”

    说着,一股气体自腹内冲出,贾道远一时不察,打了个颇为响亮的嗝。

    他一张脸再次涨得通红,几乎不敢去看季冠灼的脸色。

    季冠灼却并未看他,而是在看桌案上的文书。

    姜修和贾道远送过来的文书极多,差不多涉及到宋海成平时处理之事的方方面面。

    有些复杂之事,还送了不止一份文书过来。

    季冠灼一点一点看过去,遇到不懂的,便张口问姜修或是贾道远。

    瞧见他沉浸在文书之中,贾道远脸上红色总算退去几分,认真替季冠灼解答文书上季冠灼不太懂的内容。

    季冠灼看文书速度不快,天将黑时,也只看了不到三分之一。

    还是鸣蝉进来提醒三人用膳,季冠灼才恍然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晚膳是清粥小菜配素馒头。

    鸣蝉往粥里加了少许鸡汤青菜,使得粥喝起来咸鲜可口。

    贾道远这次没有再推脱,直喝了一大碗。

    用过晚膳,季冠灼又送他二人离宫。

    宫中马车不可行,季冠灼干脆一路将他二人送至宫门外,这才回到冷翠阁中,继续点灯夜读。

    一直到子时,他才洗漱一番躺到床上休息。昏睡过去的前一刻,季冠灼还有些庆幸地想,得亏他是个学习能力超强的大学生。

    不然要看这么多文书,还要一一对应不同事情的不同解决方案。

    恐怕没到三日,他便要活活累死。

    连续几日时间,季冠灼都是这般。

    早上上了早朝之后,便要协同师从烨处理少许文书,顺便给师从烨提一些改革的建议。中午用过午膳之后,还要和姜修贾道远一起去看先前批复过的文书。

    如此看到子时,他才能歇下。

    感觉自己已经到了猝死的边缘的时候,季冠灼总算将那些文书看完了。

    第60章 康复

    与此同时, 丞相府传来好消息。

    孙国辅一剂猛药下去之后,宋海成还真逐渐清醒过来。

    虽说倒不至于完全康复,但比起先前半只脚都踏入鬼门关的模样, 已是好上太多。

    是以翌日早朝之后,季冠灼便赶往宋海成府中,想要瞧瞧宋海成的近况。

    他到丞相府时,已有不少问询赶来的官员围在此处,瞧见季冠灼过来, 多少有些尴尬。

    虽然季冠灼现在为“代丞相”,但在绝大部分官员心中, 唯有宋海成才是真正的丞相, 如今他身体康健, 是该回到丞相之位上。

    至于季冠灼?他们并没有那么在意。

    大致能够猜到这些官员心中想法,季冠灼倒是也不恼。

    他只是走到宋海成卧房中,便瞧见宋海成正就着丫鬟的手吃小米粥。

    瞧见他来,宋海成微微一笑, 指了指床前的凳子:“麻烦丞相过来坐吧。”

    这几日孙国辅给他施药,闲来无事,也随口说了几句朝中如今的情况。

    季冠灼如他所愿做了丞相,宋海成心中可高兴着呢。

    “丞相说笑了。”季冠灼拱了拱手,这才坐到凳子上, “如今您已渐渐康健, 还是亲自来担这丞相之位吧。下官不过有些小聪明, 实难担当大任。”

    在原本的历史中,宋海成也曾重病这么一回。

    不过, 书上只写他服药之后,日渐康复, 后又做了几年丞相,这才退位。具体的,季冠灼倒不是很清楚。

    “季大人,你可饶了我吧。”宋海成将一碗小米粥吃完,摆手让丫鬟下去,“做了那么多年官,我也想好好歇一歇。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如今的沧月江山。总不能等我实在走不动的时候再去,那时还能看得到什么?”

    他为江山谋划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好好歇一歇了。

    季冠灼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有些头痛。

    只不过,此事他也做不得主,还要看师从烨的安排,所以并未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