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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南心中轻嘲,想起安澈半醉不醉的模样,又觉得喉咙干涩。

    他觉得有点不公平,这可是他的初吻,但就安澈所处的身份和接吻的反应,也绝对不是第一次。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安澈好几次看向他的眼神都像是在透过他看别人。

    经此一遭,祁南也没心思睡觉,出去的时候看到安澈房门紧闭,便下了楼,陈妈见他过来也是连忙切了盘水果,他坐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地吃水果。

    齐山被分配了个重要任务,查清祁南身世,替他还清债务。

    他其实也好奇祁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手下动作利落给他发来了资料,他便到书房打印出来,随意点开资料,确实跟祁南说的大差不差,父母在他八岁车祸惨死,舅舅接他过去生活,他发愤图强考上a大,但有些细微的差别。

    舅舅对他并不算很好,初高中班主任经常反映他家长“不作为”,“难缠”。而且祁南家中人丁凋落,父母大部分资产落在祁南头上,又被主动提议收养他的舅舅独占。

    看到这里,齐山就大体明白了,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学生仔,跟着安澈见惯了腌臜事,说实话这种程度的遭遇激不起他半点波澜,但一想到祁南那张惊艳的脸,忽然又觉得感慨。

    打印机滋滋作响,齐山翻着翻着翻到了档案,手机屏幕小,那一寸的照片压了又压,他放大也看不太清楚,只觉得有些眼熟。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刚好打印到了最后那张档案,齐山走过去拿起来,打印机又吐了一张。

    一张清晰可见的,a4大小的证件照。

    去除掉那些明艳动人的表情和神态,当祁南一板一眼拍证件照时,那五官瞬间清晰起来,齐山死死盯着他的眉眼,一股荒谬而又觉得大逆不道的想法升了起来。

    与此同时,别墅的门铃又响了起来。

    第69章 :

    门铃响了两道,佣人去开了门,客厅里只有祁南一个人,他捧着书,下意识抬头望去,就见一个醉醺醺的人走了进来。

    那醉鬼染着一头灰毛,全身上下穿戴的奢侈品快把人包成粽子,脖子上长条项链花里胡哨,耳钉头饰几乎让人晃花了眼。

    身后的佣人忙不迭扶住他,嘴里不住地念叨:“少爷,小心一点,别摔着!”

    祁南不知道来的是谁,下意识站起来让开了位置,看着那人被扶到沙发上,醉意朦胧地问:“我哥呢?”

    佣人道:“安爷在楼上呢,您找他有什么事?”

    祁南觉得怪异极了,这么一只花哨的雄孔雀居然是安澈的弟弟?这两兄弟的风格也太不搭了吧。

    哪知道这人无意间瞥了他一眼,立刻消停下来,直愣愣地说:“煦哥,你怎么来也不打声招呼?”

    祁南当即皱了下眉。

    他确信自己没见过安澈的弟弟,可为什么这个人一来就一副娴熟的模样,还叫他煦哥?

    “煦哥是谁?”

    这人呆呆地说:“温明煦……嗝,你要闹哪样儿?”

    “哎哟,季少爷怎么过来了,真是不巧啊,老大今天已经准备睡了,您有什么事只管让我来传达。”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是齐山。

    祁南侧过身,就见齐山似乎有意躲着他,连眼睛都没敢往他这边飘,明显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

    齐山一把捞过季川云,压着他不让他说话:“瞧您这身酒气,又出去潇洒快活了吧,陈妈?煮碗醒酒汤,待会儿送到楼上来。来几个机灵点儿的替季少洗干净身子,好好伺候着!”

    祁南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微微挑起:“温明煦是谁?”

    齐山歉意的笑容无懈可击:“季少爷醉了酒,认错人冲撞了您,实在不好意思。”

    季川云这会儿晃悠间看清了人,才发现自己认错了,这祁南冷着脸的时候尚且还与温明煦有几分相似,但当他真笑起来,那五官才真是风华绝代,明艳又锐气,极具攻击力。

    他眼底闪过惊艳,刚想说什么又被齐山死死拉住,把他往楼上带。

    但他可不是个老实的人,也没什么眼色,扯着齐山袖子就大着嗓门问道:“齐山,我就一时半会没回家,怎么多了个美人?谁、谁献上来的……”

    “季少爷!”齐山立马打断他的话,语气里带了些警告,“这是老大亲自带回来的人,还是个学生,不是您馆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您喝了酒,还是早点上楼休息的好。”

    季川云被几次三番顶撞脾气也上来了,以他来看祁南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穷学生,全身上下衣服的价格都不超过两百块,就算哪天飞黄腾达搞到了个情人的地位,又哪里比得上他?

    他是安澈表弟,家族里安澈没有堂兄弟,只有他最亲,而齐山居然为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顶嘴。

    无非就是狗眼看人低,仗着跟了安澈这么多年就开始胡乱攀咬!

    他猛地挣脱齐山的手,脸上表情阴沉得快滴出水来:“不就是一个替身?我哥他玩得开心不就行了,你跟我甩什么脸色?”

    齐山登时暗叫不好,他们老大最烦没脑子还爱打乱他计划的人,更何况安澈刚把祁南接过来,那态度分外重视,这时候要是祁南闹出什么别扭遭罪的还不是他?

    他下意识看了眼祁南,却没从他那双眼里品出些什么,好像一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