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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车行到家门口时,远远地望见林梓笙站在那,苏冽青停好车后,他迎上来。

    “哥,你好久不回家了。”林梓笙说。

    苏冽青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嗯。”他应了一声。

    陆成衍从副驾下来,和林梓笙对视一眼。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林梓笙小声咕哝一句,揽着苏冽青的胳膊把人带走。

    “小笙,他是你嫂子,我怎么不能把他带来。”苏冽青说。

    陆成衍跟在苏冽青后面,听到这话笑了一声,三人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林梓笙用眼神往后示意问苏冽青:“哥......”

    他什么都没说,苏冽青却知道他要问什么。

    “没有。”苏冽青摇摇头,“他对我很好。”

    “不能掉以轻心,哥!”林梓笙说,“他会趁你不注意咬你一口的!”

    说着陆成衍从身后过来,揽着苏冽青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

    “啊呜......”他照着苏冽青的脖子虚晃一枪轻轻咬了一口,咬得苏冽青有些痒,抬手推开他。

    “我媳妇......呸,我老公,我想咬就咬了,怎么了?”陆成衍说。

    林梓笙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进去了。

    晚上家里很热闹,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一块吃一顿饭,倒显得林梓笙有点融不进去了。

    陆成衍嘴巴甜,一口一个爸爸妈妈喊着,苏父苏母听得心花怒放,尤其是苏母,打心底喜欢陆成衍,也一口一个阿衍,叫得极其亲密。

    这是儿媳妇,和林梓笙完全不同。

    林梓笙在这个家向来不受待见,他住在这十多年,还是以苏董,夫人称呼二老。

    此刻他坐在一旁,也融不进去别人的快乐。

    吃过饭后他们去外面放烟花。

    元旦的夜晚格外热闹,附近富人街区不知道省钱,十分钟十几万的烟花已经放了一晚上了。

    当夜幕正中开出一团团绚烂浪漫的花火,烟花升腾,在幕布正中炸开,沿着轨迹延伸,将整个夜空点缀得斑驳炫彩。

    苏冽青抬眸看向夜空,陆成衍在看他,看他被烟火映红的侧脸。

    而林梓笙在不远处,静静地盯着他俩看。

    陆成衍眼中的深情只映在他眼里,他不屑地哼了一声。

    苏冽青收回目光看陆成衍,陆成衍却转过去看天,将眼神里的深意收回。

    “怎么了?”苏冽青问。

    “我其实很喜欢烟火。”陆成衍说,“也挺喜欢过年,热闹。”

    苏冽青突然想到他之前让他陪他过年,于是笑了一下,“这不陪你过了?”

    “这只是跨年!”陆成衍强调,“还没过年呢,春节才是年!”

    天边又一团团烟火升起,离12点的钟声越来越近。

    周围越来越嘈杂,已经有人开始小声倒计时。

    “不许个新年愿望吗?”陆成衍问他。

    跨年夜的气温挺低,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哈出的热气凝成白雾,苏冽青望着他被冻红的鼻尖,突然想上手给这人暖一暖脸。

    毕竟他有时候睡觉手脚冰凉都是陆成衍帮他暖的。

    其实有时候多个人暖被窝,想想还挺幸福,就是不知道这人看着他时,眼睛里到底有多少真心。

    “许个吧。”苏冽青说着闭上了眼睛。

    倒计时已经进入最后一分钟。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响。

    苏冽青在这段时间没有睁开眼,所以他看不到陆成衍表情里的难过。

    陆成衍眉微皱,他看着苏冽青,眼神里更多的是渴望和爱,浓烈的爱,可以把难过压下去。

    “我的新年愿望是......以后的每一年你都陪我过。”陆成衍突然哑着声音说。

    苏冽青睁开眼睛看向他时,陆成衍已经闭上了双眼,他搂着苏冽青的腰,往前轻轻一压,垂眸吻上他的唇。

    新年的钟声响起,倒计时从3,2,1......变成了欢呼,沸腾。

    像是某一种仪式,在某人心底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冒冒失失,误打误撞,撞开了一个新的心门。

    于是,心跳骤起。

    心跳声如擂鼓,却藏在沸腾声与升腾的烟花中,让人分辨不清,被模糊过去。

    天气很冷,陆成衍的嘴唇很凉,却很软。

    苏冽青被那柔软冰了一下,接着有湿热的东西顶开他,裹缠过来。

    苏冽青冻得脸很冷,耳根却红得火热,还有那颗抑制不住的心脏,在鼓动,在疯跳。

    他微微睁开眸子看陆成衍,那人闭着眼睛吻他,神情专注,不得不承认这种时刻的陆成衍确实很帅,帅得人神共愤。

    陆成衍吻住他的唇,不给他任何追问的机会,于是那天晚上陆成衍许下的心愿就埋藏在两个人心底。

    是二人都不敢去触碰的领域。

    像是禁区。

    陆成衍在热烈地吻住苏冽青时在心底想,他可能没有办法离开这个人了。

    前世或许是喜欢,是暗恋,哪怕很痛,还是可以放弃,可以割舍。

    但这辈子,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了了。

    而苏冽青察觉到事情不妙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他跟陆成衍,是不是玩过火了?

    距离一再地收近,上瘾,无法舍弃,局面越来越危险。

    危险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正在用丝线慢条斯理地缠绕着他,现在他反应过来了,线已经纵横交错,绕在他的重要器官前,心脏,大脑,他快要被缠死了,要被丝线引进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