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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个给哥哥。是老神仙给鱼鱼的药药,吃了之后,婶婶的病就会好。

    哪来的老神仙?凌彻拧眉。

    沉鱼,就后山啊,哥哥打猪草的地方,有老神仙,哥哥没见到吗?

    凌彻摇头。

    小女娃眸光清澈,认真。他心里怀疑,却也想试试了

    他妈妈身体一直不好,最近还咳血,总是睡觉拿着她给的小瓶,只觉得入手寒气逼人,也不知道小女娃把瓶藏在哪儿,才没让家里发现。

    凌彻,好,那谢谢鱼鱼,我回头给我妈妈吃。

    话音落了,凌彻想了想。

    他抓着沉鱼的手,又向角落里,绕到屋外,扒开了一处草垛。

    这草垛挪开,一股扑鼻的参香,差点把沉鱼冲懵。

    红绳拴着,这整整齐齐的一排参,最小的巴掌大,最大的比凌彻今天给她的还要大一圈!

    凌彻,鱼鱼再挑一个吧!这东西我每次去后山都能捡两个。要是我妈妈病好了,这些都给鱼鱼!

    沉鱼:原以为是个苦孩子,没想到,却是个福气精!

    失敬失敬!

    沉鱼摇头,不要了,凌彻哥哥自己留着吧,能卖很多钱,也能盖大房子,你和婶婶就有新家了!

    沉鱼?沉鱼?

    隔着一条路,夜里,又听到王淑芬喊声。

    沉鱼立马走,我妈喊我了!凌彻哥哥,明天上学见!

    凌彻来不及喊,小女娃人已经没了。

    不多时,听到王淑芬的数落声,又不讲一声,野哪儿去了!

    也不知沉鱼回了什么,声音渐小,姜家人都回屋,凌彻也听不到动静了。

    而握紧手中瓷瓶。

    凌彻低头,倒出一粒雪白的药,这药也是寒凉逼人。

    他抿了抿唇,先把药丸小心掰开,半颗送进自己嘴里,能感觉到药丸入口即化,感觉这药丸就像是雪一样,甜甜的

    凌彻有些失望。

    沉鱼只是个小娃儿,她说的老神仙,指不定是做梦呢。

    只是,凌彻回屋。

    撕心的咳嗽响起,女人好像身体都被咳嗽掏空一样,咳了好一阵,才哑哑的道,给我倒杯水。

    凌彻闻到了血的味道。

    他呼吸一向灵敏。

    而女人,她拼命想藏,但是,塞在床下的布上,血越来越多,早散发出浓郁的味道,她好像已经闻不见一样。

    来了!凌彻立马道。

    他从厨房,漏风的灶台上,拎起水壶,里面有半壶凉茶。

    用摔得缺口的瓷碗,倒上半杯

    他端着水向屋里去,心里难过极了,在门口顿了顿,鬼使神差的把瓷瓶打开,把那瓶里的雪丹,全部倒进了水里。

    他们穷得吃不饱饭,看不起病,只能求老神仙,救救他娘!

    今天,王淑芬不上工。

    姜奶奶让她请假,赶牛车去镇子上打电报,让姜大勇早点回来。

    而姜艳一早做饭,又带着沉鱼、上学去了。

    只是这一次,村小里又多了个男老师。

    说是县城来的,还是考上大学、拿到通知书的大学生,知道下边小学缺老师,就特意来支教,呆两个月,大学开学就走。

    村支书是抠搜点,但是,管吃管住,就能给村小请来个大学生老师他也愿意。

    教育就要从娃娃抓起,这是zf说得话,准没错。

    姜艳和姜秀兰,如今都是在村小里做老师。

    姜艳带的低龄班,从三四岁到七八岁,都归她管。

    而姜秀兰带的是高年级,从四年级到初三,甚至高中生,都有。

    姜秀兰考上了大专,以后吃商品粮的消息,一早也传出去了!她教学,附近村子里有姜家村亲戚的,赶紧把小孩送来,给村长交点麦子,也蹭姜家村的小学上课。

    男大学生来,姜家村一下就有了两个大学生老师,村长笑开了花,想把小孩送来上学的更多了,教室塞得满当当,只能分班。

    而男大学生,别的要求不提,只说自己可以带两个班,只是,要跟姜艳一起。

    姜艳语文,他带数学。

    姜艳脸上红艳艳的,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手上绞着自己的麻花辫的发尾,站在教室门口,她白净漂亮,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透着羞怯,像是凉风不胜娇羞的风景。

    沉鱼坐在教室里,透过窗户看着。

    而姜秀兰拿着笔记本和自制的教材,走进高年级教室,抬眼也看到了姜艳还有涂玉勇。

    皱皱眉头,姜秀兰也没想到,她改变剧情,还是没改掉姜艳和涂玉勇的孽缘。

    姜秀兰和姜艳都生得好看。

    姜秀兰冷了点、就像是一株广寒玉兰,而姜艳爱笑、爱美,在学校里一直有校花的名声。

    这涂玉勇家是县城的,现在看起来,他自己各方面不错,家庭也不错。

    只是,姜秀兰记得,姜艳刚毕业就赶上了下岗,好好的大学生没了铁饭碗,涂玉勇转头就跟她分手、退婚,还传姜艳勾三搭四,不然他一个城里的也看不上她个乡下妹。

    这人退婚就退婚,为了自己向上爬,娶一个单位领导的女儿,就把姜艳名声糟蹋干净,十里八村,谁见姜艳都戳她脊梁骨,说她伤风败俗

    涂玉勇!

    没品!渣男!

    她们姜家的女儿,就算是嫁不出去,也不能糟蹋在这种人手里。姜秀兰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