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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老师,这道题你能再给我讲讲吗?”一个卷发如海藻的女孩问。

    苍渊扫了一眼那个题目:“如果这道题还需要再讲一遍,建议你明年再来。”

    女孩脸红,尴尬地抱着书走了。

    这道题她不是不会,而是为了和新老师搭讪才随手指的,没想到被一眼识破了。

    陆烟深抱着书排队,他低头默默看了眼自己的书——和女生同一道题。

    苍渊恰好抬头,就看到一只怂猫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只一眼,他就收回了视线。

    愚蠢的生物不值得他多花心思,况且,他讨厌毛绒绒的生物。

    陆烟深收拾好东西往篮球馆走去。

    球场上只有篮球队队长路云在练投篮,陆烟深跟他打了个招呼,放了一瓶水在地上,然后拿了扫把打扫观众席。

    路云擦了把汗,把球投进球框,拿了瓶水灌进嗓子眼里,然后走过去。

    “陆烟深,你想不想做个兼职?”路云把水瓶捏扁,远远丢进垃圾桶,发出“哐啷”的声音。

    “什么兼职?”陆烟深放下扫把,显然有些期待。

    路云也没卖关子:“我朋友酒吧缺服务员,每天八点到十二点,三百一晚。”

    陆烟深眼睛一亮,可是继而又想到了什么,有些踟蹰。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陆烟深抓紧了扫把,犹犹豫豫地问。

    “当然可以,不要紧张,去不去都是由你决定的。”路云说着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你说!”陆烟深挺直胸膛,一副随时要英勇就义的模样。

    “我想摸摸你耳朵。”路云眼巴巴地说,他真的好喜欢毛绒绒啊!

    第18章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陆烟深瞪大眼睛惊恐地看向他,丢掉扫把捂住自己的两只耳朵。路云眼里炙热的光让他毛骨悚然,有种耳朵要被用来做下酒菜的错觉。

    路云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手舞足蹈地解释:“你别误会,我是个毛绒控,很喜欢你的耳朵,很可爱。”

    第一次有人夸陆烟深的耳朵可爱,他慢慢放下手,稍微低着头把耳朵递过去。

    【系统001:不可以。】

    咦?陆烟深迟疑着站直了身体,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还是不太习惯。”

    路云摆摆手说没关系,他告诉了陆烟深酒吧的名字和地址。

    陆烟深向他道谢,然后继续打扫了。

    *

    陆烟深按照地址走到酒吧门口,发现这个酒吧有些眼熟,他忽然想起这就是“齐沼鸣”带他来过的那个酒吧,顿时有些迟疑。

    这个酒吧让他有些心理阴影,但是想到魏芸的身体不能停药,他咬咬牙还是进去了。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穷更可怕的事情了。

    这个时间还早,酒吧里人不多,陆烟深眼观鼻鼻观心直奔吧台,服务员认出这是齐沼司身边的那只小猫,态度非常好地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陆烟深说了路云的名字,然后告诉服务员他是来应聘兼职的。

    服务员有些讶异,以齐家的能力和身价根本不需要让小情人出来工作,但他还是尽职尽责联系了酒吧老板。

    等了大约五分钟,酒吧老板从楼上下来,他带着陆烟深去了后面安静的员工休息室。

    “待遇的话路云应该跟你讲了,我们这里是正经酒吧,碰到不愿意的事情可以拒绝。”酒吧老板背景深厚,开酒吧不过是乐趣。

    有了老板的这句话,陆烟深的心放下了大半,他换上了服务员的小西服,乖乖巧巧的模样令人赏心悦目。

    老板好心地提点了一句:“出门在外表情要凶一点,这样不容易被欺负。”

    陆烟深恍然大悟,连连道谢。

    老板潇洒地挥挥手踱步回房间了。

    陆烟深给穆怀章发了条信息报备,然后就把手机放进柜子里锁起来了。

    日暮开始缓慢降临,酒吧人流量逐渐多了起来,陆烟深主要负责给客人上酒。

    他穿着小马甲和白衬衫,纤细的腰肢被包裹得只留下一个优美的弧度,小猫的神情倨傲清冷,看起来不太好接触,但更令人心痒痒了。

    陆烟深时刻谨记老板的教诲,对于工作以外的事情一律说“不”。

    体会到了敢于拒绝的快乐,陆烟深的脸蛋兴奋得红彤彤。

    他干活手脚麻利,记性很好,上手熟悉过流程后就没有出过错,调酒师调了一杯饮料放在他面前:“解渴的。”

    饮料呈现柠檬黄色,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斑斓的光芒。陆烟深谢过以后,端起来尝了一口,非常酸爽。

    看到小猫皱着眉吐舌头,调酒师开怀大笑。

    “kitty,帮我把这两杯长岛冰茶和野格炸弹送到203包厢,我急着上厕所。”一个姐姐把托盘塞给陆烟深,神色有些着急。

    陆烟深接了过来,不知该不该吐槽这个姐姐给他取的昵称,kitty是什么鬼,他可不是粉色的萌猫啊。

    陆烟深一只手端着托盘,空出的那只手敲了敲包厢,然后拧开门把手,里面的嬉笑声没了门的阻隔,仿佛能掀翻房顶。

    他垂着头没有乱看,包厢里云雾缭绕,呛得人睁不开眼睛,陆烟深眯着眼睛走到茶几前面把酒一一放下。刚要走却被人拌了一下,一把推进了某个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