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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魔法师的命运史诗 > 第四百四十八章 各自的结局(大结局)
    720年智慧之月20日。

    路德王国与教廷的战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战争的结果如何,人们都十分清楚——路德王国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教廷的一方,发起了战争的瑟坦因·阿伦纽被永久的囚禁起来。

    路德王国的国王米塞·米德鲁斯回到了德莱顿,在那之后,他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重新安排好战争的后续工作——教廷没有被撤除,根据路德王国会议的意见,它被进一步限制了权力,名义上成为了无权的信仰象征。

    所谓后续工作,最重要的部分是对参战贵族的奖励——战争发生时,贵族关注的东西多是王国荣誉,但是当战争结束后,关注的东西便是关于家族和个人的荣誉的了。

    亲教廷的一派理所当然地被打压,而功臣的奖励焦点则是集中在了威兹德姆公爵,菲特奈·威兹德姆身上——这个古老的家族在这场影响众多家族的战争结束后,依旧屹立在王国的最高处。

    米塞先是为老威兹德姆公爵,奥德里奇·威兹德姆主持了葬礼,并重新在德莱顿为菲特奈·威兹德姆举行了盛大的册封仪式——排场不亚于历史上任何一位威兹德姆公爵,哪怕是在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

    这种荣誉的高度在贵族中毫无疑义——因为这位女性的威兹德姆公爵在战争中的功绩得到了所有贵族的认可,尤其是在最终的前线之战里——她使用了被誉为前所未有的的魔法,召唤出了一个金色的军队,拯救了所有人,甚至——扭转了战争的胜负。

    对于平民而言,知道威兹德姆公爵事迹的人将她的故事改编成为诗歌,不知道的人则高兴于王国特地放的一天假。

    一时间,威兹德姆公爵,菲特奈·威兹德姆的名字十分著名——对于平民而言,尤其是夏芙林领地的平民,喜欢称呼她为菲特奈·弗雷顿。

    【白金色的发和蓝紫色的眼睛,她是史诗颂扬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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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早就知道艾伦蒂亚会被你说服?”莱特塔·乌兹尔德——这位红发女人,三贤者之一,此时她刚结束与威隆顿的汇报工作,前去拜访了自己的弟子——威兹德姆公爵,菲特奈·威兹德姆。

    莱特塔坐在沙发上,话音落下后,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

    菲特奈坐在她的对面,像以往一样,她身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本正翻开的书,身上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裙材质昂贵,可也颜色单调:“嗯——艾伦蒂亚虽然把力量借给了他们,用来毁灭人类。不过,如果它真的心存毁灭人类的想法,也不会让人类活到这个时候。最近的魔力循环已经正常下来了,在那位女神再被人唆使之前,我想,不会再发生这些事情了。”

    “辛苦了。”莱特塔缓缓道。

    两人沉默了一阵。

    “我听说——你最近在教奥布里处理公务?”莱特塔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什么。

    菲特奈没有否认。

    “威兹德姆家族如何处理?你想离开路德王国?”莱特塔看着她。

    一位声名鹊起的公爵竟然想离开王国——哪怕是莱特塔也有些惊讶。

    毕竟在莱特塔的心中,菲特奈是一个适合这种贵族生活的人。

    “现在只是初步的设想——我找不到合适的人继承威兹德姆家族,决定将它的事务委托给克里夫兰。而夏芙林伯爵的爵位,我已经和陛下商量过了,考虑到劳勒先生的年纪,我们决定不久后将它交给奥布里·丽莱。”菲特奈说道,“王国不需要我的时候,也就没有我的事情了。”

    王国里有让她想要守护的东西,可现在它已经安全了。安定下来后,没有什么目标的她将会面对日复一日的贵族生活。

    她不认可瑟坦因的做法,但是却同意他对贵族生活的评价。

    一切或许是走向灭亡的,可是,路途却仍旧漫长,她不想思考那些,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要的生活……说到这里,她微微抬头,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好吧,那我尽快将威隆顿主持的魔药学家的徽章寄给你,有那样东西,你在哪里生活都会方便一些。”莱特塔说。

    这是指在路德王国外。

    在路德王国境内她可以使用威兹德姆公爵的身份,没有人会和她过不去。

    莱特塔看着菲特奈表情平静地喝茶,拿起了没看完的书——似乎这一切在她看来并不重要。

    不过向来敏锐的莱特塔很快发现,她那双蓝紫色的眼睛再没有以前令人惊艳的光。

    虽然,依旧是稀有的颜色,可十分暗淡。

    菲特奈或许希望早日离开,但是她却因为路德王国里的建设耽误了这些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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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3年祝福之月。

    三年过去,路德王国早已经从战争中恢复过来——那场战争的时间其实很短,短得大多数的人很快就忘记了,当然,还留下了一些战场的遗址,或者一些传说。

    传说或许终究封尘,可有些传说却得到了延伸,并且鲜活。

    比如威兹德姆公爵。

    三年来,对这位威兹德姆公爵的议论不仅没有因为人们对战争关注的减少而渐渐消退,反而伴随着这些议论,威兹德姆公爵的名声变得越来越传奇,因为这几年她做的许多事情。

    她帮助米塞解散了以希尔顿调查署,建立起了以路德王国会议为基础的内阁,改进了军队的布置,这些政丨治上的举措在施行时有时会面临强大的阻力,可与以希尔顿调查署建立时的状况完全不同,威兹德姆公爵一改威兹德姆家族向来的“保守姿态”,尽力地与盟友扫除一切的阻碍——几乎没菲特奈达不成的结果,因为她从来不惧对手——这一点结合她的性别与年龄而让人惊讶,因此即使在十几年后,威兹德姆公爵的铁腕手段依旧给人们深刻的印象。

    可她做的事情里,更令人关注的是——她主持建立了名为历史的学科,并使它成为了王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翻译了大量晦涩难懂的书籍,推广了书籍的印刷和传播,最重要的是,她开设了平民也能参与的学校,推动了魔力使用的普及化。

    这一切不是一蹴而至的,在三年后依旧面临着传统的排斥,但它确实为路德王国开创了一个新的局面,正在努力进步。总的而言,这些事情使得平民对威兹德姆公爵赞誉有加。

    同时也使得她遭受了同样多的非议——一些贵族不满她这偏向于平民的举动,甚至认为她那蓝紫色的眼睛极为暗淡,不配作为威兹德姆家族的人。

    但菲特奈·威兹德姆对这一切完全不在意。

    另一件被贵族们长久热议关于她的事情,是私生活——菲特奈·威兹德姆几乎不出现在公共场合,更别提私人的聚会,虽然有传闻她在战争时期热衷于参与各种舞会,但那些传闻都被她少有的朋友否认了。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有大约二十三岁,却连一个情人都没有。

    她毕竟不是一个丑陋的人,相反,十分美丽。

    见过她的人知道他遗传了威兹德姆家族那工整立体的五官,又有珍妮尔家族美人脸上的柔和,加上她那些所作所为给人的印象,在这个年纪的她,美丽这个词汇的形容的程度早已经超越了她的母亲,阿黛尔·珍妮尔。同时她富有智慧,礼仪无可挑剔——这本该是一个被疯狂追求的对象,不过也存在着一些缺点——贵族们对她评价的另外一个焦点,她太过孤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冷漠,有人说她只对极少数人笑,有时候连国王的面子也不给。

    不过她也并非没有这种类型的传闻,是战争时期住在拉克城的贵族们流传出来的——菲特奈·威兹德姆与十分神秘的安森迪尔公国的艾德·安森迪尔的故事。

    没人知道那位天才魔法师与重要的政丨治人物去了哪里,很多人说他死了,并认为那是威兹德姆公爵单身至今的原因——又是另一段被人们讨论的故事。

    当这一切越来越被人们关注时,菲特奈·威兹德姆,却离开了路德王国——有人说她成为了威隆顿的魔法师——因为她与贤者莱特塔·乌兹尔德的关系密切,再也不会回来,有人则说她仅仅是四处旅游,甚至还有说她爱上了某位冒险者,为了他而放弃了贵族的生活……

    传言无数。

    总之,这位威兹德姆公爵在海瓦格领的一切由一位名为克里夫兰的管家管理,夏芙林领地的事情则交给了奥布里·丽莱——这位年轻人有一位十分可爱的女儿,是在三年前的战争刚结束时出生的。

    国王的运行井井有条,国王米塞·米德鲁斯任命了科里福作为自己的总理大臣——这是一个路德王国从未有过的新职位,也是平民身份的人成为大臣的首例。

    不过有人称这位科里福其实曾经是一位被人排挤的贵族,不过,他在战争中做了很多有益于王国的事情,还因此受伤昏迷了一段时间,凭着这些,没人怀疑过他的忠诚。

    说到忠诚,也没人怀疑过罗伯特将军,他在战争后继续担任德莱顿之盾的将军,偶尔找蒙森与他比剑术——他的剑术越来越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传闻中与菲特奈·威兹德姆的对战中遭遇的失败。

    关于国王米塞·米德鲁斯,人们除了想到米塞越来越成熟的作风外,还有他那位比他小许多的妻子,来自安森迪尔公国的瓦内萨·斯帕克,因为这位皇后,路德王国和安森迪尔公国依旧保持着战时建立起来的联盟关系——克里斯蒂这时已经成为安森迪尔公国真正的管理者,虽然地位很高,但每天都要担心会不会有她“熟悉”的刺客找上门来。

    那位雷蒙贤者则回到了卡曼特附近的小镇,过着原来的生活。

    还有许多关于其他人的事情。

    米塞的两个妹妹,露西和戴茜,一个人一直留在芬利家族的领地的城堡里做魔药研究,另外一位则通过勤学苦练成为了一位有些能力的钢琴家——听说她也为了那位在安森迪尔公国曾经帮助过她的乔伊斯·斯帕克,常常跑到安森迪尔公国去。

    加布里尔夫人,莱莉雅·威兹德姆,成为了一名著名的寡妇,看似凄苦——事实上,她在米塞陛下的允许下,她是名正言顺的加布里尔公爵,可以自由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多数时候是与对威兹德姆公爵不满的贵族门唇枪舌战。

    夏芙林领地里,除了接手事务的奥布里,劳勒先生宣布退休,在塔夏波尔里,每天种花看书,偶尔帮女儿带带自己的孙女。管家斯图尔亚、厨娘玛莎和女仆伊莲依旧忙碌,作为守卫的迪克和菲利普反而闲了很多。

    迪克偶尔会到巴辛山脉上看自己曾经的朋友——特里坦、优利卡他们依旧是强盗,但是更多时候都只接一些雇佣兵的活。

    英格里德成为了一位家庭教师,教授一些简单的魔法,她的弟弟巴里特则成为了塔夏波尔里的仆人,机灵的外表和表现令人称赞。

    乌兹尔德伯爵和伊索普伯爵差不多,都回到了领地中,大有再也不离开领地的打算。而根据一些拜访伊索普伯爵的贵族称,伊索普伯爵有一位交情不错的朋友,一直住在伊索普家族的宅邸里,他的那位朋友有着和多年前死去的格雷德·米德鲁斯相似的修养。

    关于那些魔法师,则是行踪不定,阿德兹多半是躲在路德王国的某个角落里过着清闲的生活;克拉伦斯和吉尔回到威隆顿,进行或许永远不会结束的研究工作;大难不死,被罗伯特将军救了一命的海丽思与休伯特——也许是当初将匕首刺入爱人身体里的行为太过刺激休伯特的心,这使得他放下了一直以来的仇恨,与海丽思在海森家族曾经的领地中过着简单平凡的生活。

    战争结束后,米塞国王重新主持审理了夏芙林之战中的叛徒“海森家族”的案件——结果是,海森家族是无辜的,罪名被从此洗清,并最终将错误定给了已经死去的教皇萨松,理由是,这是当初的某一项阴谋中的环节。

    有关于法庭的改革,也与菲特奈有些关系——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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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王酒馆。

    这一所开在伊索森林的酒馆,依旧在做着自己的生意,脾气很好的罗亨以及他的妻子拉凯瑟娘们,劳伦娜。

    他们的店里多了一个帮忙的人——动作算得上利索的女子,一直被冒险者们误以为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其实连罗亨和劳伦娜也不清楚这个女子的来历,只记得她在某个雨夜忽然出现,接着告诉他们,她除了名字之外忘记了一切。

    于是在这里住了下来。

    但却有一些人记得她。

    “莎伦,将这些水倒出去。”最近狼王酒馆在做清洁,罗亨让女子——名为莎伦,去将水桶里的水倒掉。

    莎伦闻言点头。

    在森林里待的这些年让她变得心平气和起来——这是将她送到这里的人十分乐意看到的。

    她曾经因为对利益的追求变得面目全非,此时也因为放弃那些追求而重获新生。

    莎伦在倒水的时候,似乎在森林中看到了一个身影。

    “怎么了吗?”罗亨看到她的身影顿住,在远处问她。

    她摇了摇头,觉得是她看错了。

    但是,确实是闪过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白金色发的女子,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仅仅是看了一眼。

    当初让自己的召唤者将那位伤痕累累的倔强女孩送到这里,看来,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这个女子是菲特奈·威兹德姆。

    她离开路德王国已经有两个月了,一路上走走停停。

    来的时候,她还在靠近路德王国的酒馆里见到了埃利奥特和威克尔——埃利奥特不想再过贵族的生活,生活像是在认识自己前一样——与菲特奈打牌依旧输得一败涂地;威克尔还在适应自己那无法再循环的生命状态,但可以从他的笑容看出来,他适应得很好。

    这很好。

    想到莎伦,菲特奈想起了自己的召唤系统。

    索雅留下的技艺让系统的很多部分都出现了问题,三年之后,它终于稳定下来。

    “召唤的时限似乎变成了‘永久’的呢。”菲特奈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没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带着微微的忧愁的表情。

    看完莎伦后,她走到了森林里的一块空地中,终于感觉到心中的一小块石头落地。

    她感觉心里有些空,于是抬起手。

    望着那变成金色的纹路,菲特奈有些哭笑不得。

    等待着法阵纹路成型时,她抬起头,看向四周——阳光下,树木错落生长,光柱穿透树叶的缝隙,在她的手臂上投下形状独特的光斑,耳边还有鸟鸣、溪流的声音……

    这大约会是她从今往后的生活。

    直到走向尽头……

    沙……

    微风吹来,她缓缓转头,脸上因为景物而勾起的弧度僵住了。

    她暗淡的蓝紫色眸子,有光一点点从深处漫出,以及无法止住的泪水,从眼中滑落,在阳光中晶莹剔透。

    直到那道身影来到她的跟前,伸出修长的手指,温柔地为她擦拭泪水,用着她无比熟悉的声音说道:“别哭。”

    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那名黑发的青年。

    他像是雕塑家手里完美的作品,笑起来的时候则是雕像活过来——让人觉得十分不真实。

    黑发,蔚蓝色的眼睛,暗蓝色的外套——艾德。

    他看着自己的深情的目光,就像是刻在她的脑海中的那样,未曾褪色。

    “洛奈并不知道这个——她的召唤者往常都是正常消失的,但是作为强制消失的我,却保留了这样东西。”

    金色的,构成召唤者的魔力“心脏”。

    “你是一个魔法师,用它你就有可能成为一名召唤者——此时的姿态被保留下来,然后,以另外一种方式生存下来。”

    于是,黑发青年站在了白金色发的女子面前。

    蔚蓝与蓝紫的碰撞,像是河流汇合。

    “我回来了。”那仿佛是世间最动听的声音。

    【一份无法挽回的爱给予的悔恨,以过去的失败不得已交达的愤怒,集中于弱小的身躯,从而以死换生——命运,不可逆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