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特奈想起了差不多一年前的事情,那时候,那名著名的生物学家还是她的召唤者。
“不能和任何的植物相容,因此数量很少,也无法成为很好的材料,可正是如此——你快看。”达尔文在简陋的实验室中,把冰蓝色的花瓣放入用某种花碾碎制成的汁液中,可以看到冰蓝色的花瓣颜色变深,接着他又将另外一片花瓣放在了另一种花的汁液中,颜色虽然也变深了,可却没有之前一种花的颜色深,“这个世界的植物也能够接纳魔力,规则比人类用起来更直观,能够吸纳更强的魔力将更具有表现力——很显然,这花瓣将其他植物的魔力夺走了。”
达尔文简单的实验证明了那被人争论了近百年的理论——菲特奈也是来到星辉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简单说,这种名为康丁特的花能够被用来测定其他植物的吸魔能力,因为依靠它那充满了魔力的花瓣——它的花瓣之所以会变色,初步可以认为是康丁特花的“强势”——将其他植物原本储存的魔力据为己有,并因为它的多少而改变。
狼王酒馆前,听到菲特奈的话——她说完已经有一段时间,而他们却没有反应。
“总之,康丁特花无法和任何的植物混合使用,是因为它那纯粹的魔力储备会吸收所有植物其中的魔力,并将它们化为己用,改变植物的那些特殊性——换句话说,与康丁特混合那些植物便没有使用的价值了,”菲特奈说道,“至于它还有怎么样的能力,我还在研究——它还是十分稀有。”
“你说了一个惊人的成果。”哪怕菲特奈只是在说——可她那富有技巧的演讲能力与同时在手边进行的简单的实验——她用一个装满了水滴草的汁液的玻璃杯完成了这一切,当然,这是很严肃的事情,有人,也应当有人还是有所怀疑,“我能验证一下吗?”
“当然可以,先生。”菲特奈说道,她将一株康丁特花拿出来,朝他们说,神态从容,“你们可以用你们的炼金工具将花瓣碾碎——一切使用你们采用的那一种办法就可以了——我想你们都带了你们的炼金工具吧?”
“当然。”那一位研究者说道,他脸上有些红——菲特奈能感觉到这种狂热,哪怕此时已经是黑夜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的名字是……吉尔。其本人倒十分像是吉尔草一样,长得一本正经的,而那研究精神也让人敬佩,菲特奈虽然不太记得他的名字,却记得,他是第一个走出去说话的。
吉尔想要转身回酒馆拿东西,菲特奈却制止了他,说道:“这种夜幕下也看不清楚,我们一起回去找个房间研究吧。”
这是一个好提议。
人们纷纷同意,由十分迫不及待的吉尔走在最前面,菲特奈能看到他那握着楼梯扶手的手都有些激动得颤抖,哪怕其他人的反应没有那么激烈,脸上都残留着惊讶含义的表情。
虽然这一次出行的自然社成员不多,然而一个个陈述完今日的成果后,早已经进入深夜——可以猜想酒馆里的两位年纪有些大的人已经休息了。
“小声些哦。”温迪不由得提醒他们,于是都尽量放轻了脚步。
然而当顺着楼梯走到二楼时,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吉尔住的房间传来,一开始他们以为有些动物混进来了——这个设想让他们加快了脚步。
那边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倒像是被惊动了一样。
“哦?是什么老鼠之类的东西吗?”优利卡轻声说道,这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有些刺耳,而其中忽然传出了一声重响。
这声音听起来不同寻常,人们都看了彼此一眼。
菲特奈的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有贼!”
她的话仿佛确定了他们的想法,吉尔率先向前走去,径直上前,推开门——但是从其中却窜出了些什么东西,比他快一步推开门,似乎想要夺路而逃!
“哼。”菲特奈听到一个隐隐有些轻蔑的声音。
接着他们听到了箭射中人的声音,以及,一声凄厉的惨叫。
“发生了什么?这怎么了?”这一声惨叫把罗亨惊醒了,他急急忙忙地推开门,他的睡帽还耷拉在头上,匆忙得提灯都险些没拿——在森林里总是会遇到一些意外的情况,他不得不反应得快一些——然而当他走出房间门,看到那些围在某处的人,顿时傻了眼,而他同时发现,“哦!劳伦娜在哪!”
“我在这!我在这!”劳伦娜的声音响起——罗亨走上前,发现那声音就在人们的包围之中——他心中顿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这……艾伦蒂亚在上……发生了什么?哦,哦,劳伦娜,你为什么会……”人们出于对罗亨的尊敬,为他让开了一条路,可是当罗亨穿过几个人,看到那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肩膀痛苦呻吟的劳伦娜,惊呆了。
“哦?我不知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走错了门!发现后想要出来——这该死的,忘恩负义的女孩!你射中了我的肩膀!啊!”劳伦娜的五官皱成了一团,接着她的目光落在劳伦娜身上,眼神像是那毒蛇一样。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啦!”罗亨走过去,扶着劳伦娜,哀求地望着其他人。
“哦,我可怜的父亲,让我来告诉你吧。”优利卡便走上前来,其他人,除了菲特奈外,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们的表情都难以形容。
他们此时心中都没什么逻辑可言,怎么能清楚地判断现在发生了什么?
“哦!你不要过来……你别!”劳伦娜仓皇地想要向后挪动,可那扶着她的罗亨,反倒阻止了她这么做的可能性。
优利卡走上前来,那把被她随身佩戴的短剑,在微弱的光芒下划出了漂亮的剑花——在劳伦娜尖叫的同时将她的外套割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被她藏在怀里的东西——那显然是一张卷轴。
“我的天哪……”这次连温迪都惊呆了。
劳伦娜的脸色煞白,优利卡的眼神里划过了一丝得意——光线太暗,以至于人们没有发觉她这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