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有这几天采摘的最新鲜的红色的哈鲁果、白色的白鸟果、青色的碧佩……美食有来自各国的特产,有流行的蔚提尔的麦修提尔饼、安森迪尔的紫果派,还有些奇怪口味的人会想吃的伊索普的大麦饼干,总之,庆典不都是这样么,吃吃喝喝,放声大笑,假装我们身处一片繁华,像在路德王国的首都一样,高声大喊,哦!朋友!祝你身体健康!”
菲特奈站在校园的一条街道上,听着眼前那位朋友,克里斯,说话。此时这周围在平常宁静漂亮的基础上多了许多盛开的植物——金盏花张开那有些坚硬的,独特的杯盏形状的花朵,颜色是单一的黄色,有的可能淡一些而有些深一些,因此摆起来让人感觉不到单调,甚至增添了一些富丽堂皇的美。
没有路德王国庆典里那种到处都挂着的七彩的彩带和花环,气氛上也比不上那儿,可总体而言依旧可以算作是热闹。
“克里斯,你总结得倒是不一定对——毕竟这里有金盏花,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品尝一口的。”英格里德举起了从一旁摘下的金盏花,用一个玻璃杯将其中的液体倒了出来而没有伤害花朵——这些金盏花会在晨间积攒一些晨露,就在自己的花里,被视为……姑且算是补品。
英格里德和克里斯首先将菲特奈找了出来,两人都十分喜欢这种氛围,一路上和菲特奈说个不停。
“十分有趣。”菲特奈看着有人面带微笑和她打招呼,回以一个点头或者一个招手——她今天穿着白色的短衫和一条墨绿色的长裙,这在视觉上让她看起来比往常要高了一些。
“嘿,别板着脸,今天可没有什么规矩,”克里斯拉起菲特奈的手,指了指那些在周围制造气氛的学生们——他们都露出喜悦的表情,“你要知道,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在校园里面大吵大闹的。”
菲特奈觉得这件事情确实令人惊奇,于是附和着她笑了笑:“好吧,好吧。”
“不过你好像还有些工作,真是可怜——说起来,今晚的祈祷是阿尔瓦主持吧?我敢打包票,明年这个位置就会是你的啦。”克里斯眨了眨眼睛。
早上吃喝,穿着喜欢的衣服狂欢,晚上在巨人之门前面的广场上祈祷,接着跳舞,彻夜玩乐——这种不变的安排无论在魔法师还是非魔法师的节日上都是通用的。
“别这样说,谦虚是一种美德,我们的精神通常告诫我们要记住自己是不完美的,我们需要不断地努力。”菲特奈说。
“嗨,美德,在这种节日上还要遵循这个吗?那么那些人私下说你和一个贵族差不多可是一点也不假。”克里斯露出了气馁的表情。
至少在表面上这些人还是要表达自己对贵族头衔的不满的。
“我是不是贵族你不该很清楚吗?”菲特奈她们走过了几条巷子,路上不断有人拿着一个大托盘,托盘上盛满了各式的美食——喜欢的话就把人叫停下来,接着给一只在他们身边飞的魔法生物钱,就可以拿到吃的了——英格里德刚刚接过一只精致的蛋糕,幸福地品尝着它的味道。
克里斯听了菲特奈的话后笑了笑,好像她确实承认这一点。
“你就是菲特奈吗?”这时响起了一个带着笑容的声音——菲特奈抬头看去,一位满带笑容的男子靠近了她——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马甲,一双黑色的皮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头亚麻色的头发却挺膨胀的,“听说这些都是你做的,你可真厉害啊。”
“很感谢你的赞美。”菲特奈礼貌地说道。
这个态度和人们的印象一模一样,礼貌又不热切。
“你这样真是让我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啦,那么……我是杰尔波特·哈瓦!很高兴认识你!”杰尔波特伸出手。
菲特奈也伸出手,叫人意外的是这双手有些冰凉——杰尔波特接下来做了一件让人有些惊讶的事情,他将菲特奈的手微微举起,而站在她面前的他垂首,吻了吻他的手指背——一个十分标准的吻手礼。
“能认识你可真是一个荣幸。”接着他没忘记恭维菲特奈。
菲特奈没有来得及说话,眸中的光芒微微闪烁——这时有一个让人意外的人出现在了这边,他穿过人群,走到了杰尔波特身边:“该走了!”
这生硬的话语和杰尔波特天差地别,虽然在打扮上,他们的表现应该相互对调。
可是菲特奈没指望这个对自己怀有仇恨的人会这么做——没错,这个来喊杰尔波特的人是休伯特,休伯特压根没看菲特奈,像只是来喊他的……或许是朋友?这个想法让菲特奈产生了些怀疑。
“哦好吧,这可是庆典!”杰尔波特有些遗憾,可看着休伯特坚决又冷硬地转头就走,他只好跟上去,然而走之前他还是对菲特奈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不瞒你说,菲特奈小姐,你可真美。”
接着他松开了菲特奈的手,转头去追休伯特去了——他还意犹未尽地转头和菲特奈挥手。
“哦,真是春天!”克里斯感慨了一声。
“现在想这些事情是不是太早了些?”英格里德听着克里斯直白的话,脸上有些红,她这个样子倒是符合自己的年纪。
菲特奈耸了耸肩:“随你们怎么说好了,我们去找点什么吃的吧,我等一会儿要去找温迪了,可没时间再陪你们了。”
“哦!那还真是大事,来,让我再珍惜一下这一段能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吧。”克里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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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特奈几个人在校园里闲逛的时候,一个人则走入了有些阴暗的室内——这个人便是我们刚才看到的休伯特,他的神色像是往常一样冷漠——这里是他的宿舍楼,当他找到自己习惯的那个自己的宿舍楼时,他推开了门。
“真是该死的庆典。”他嘴里念叨。
这个人越来越暴躁——他那有些杂乱的房间似乎就体现了这一点。然而有这些暴躁的同时,他还是那个机谨的他——他朝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人。